“你们看到了我背后的‘玫瑰与权杖’的红色烙印对吧,这就是我作为奴隶的证据。我的主人维里埃大法师并不喜欢从物质上凌虐奴隶,他对我非常好,一切都按照巴黎的时尚来满足我在吃穿用度上的需求,但奴隶就是奴隶,哪怕外表再光鲜,内在也不会变。”
“怎么会这样.....”
“这很正常夫人,哪怕这个国家自诩文明,但拥有奴隶的人和想要拥有奴隶的人不在少数,成为人上人是每个人的愿望。当人们无法向上爬的时候,寻求一个一个下位的替代品,看着那些比自己阶层更低的人,发出‘我比你强’的感叹,心中便有廉价的幸福产生了。
活的再垃圾的公民,面对奴隶仍然高一等,正因为被需要,所以奴隶制未曾真正从世界上消失。”
奥尔良公爵因为过于惊讶而掩住了自己的嘴,她见过奴隶,驯顺、麻木不仁,眼神混浊无光犹如行尸走肉,绝不是索菲这样眼中流转着光芒,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
“您觉得大概奴隶都是一群失去了心灵的人,但其实奴隶因主人的需求不同,偶尔也有保持人性,甚至比一般人更高傲的存在......比如我,这样主人在凌辱我的时候才会获得更大的快感。”
“凌辱?”玛丽·阿德莱德上下打量着索菲,“你明明是个这么小的孩子?太过分了!”
“我今年十四岁,来了初潮已经半年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到了行房的年龄,之所以外表幼小,是主人把我恒定成了这副模样,他比较喜欢幼小的孩子,清纯,无暇,然后他用大人的黑色 欲望把我玷污。”
因为义愤,玛丽·阿德莱德规模不大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在衣裳中显现出扩张又收缩的轮廓,但杜洛瓦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索菲真的对命运麻木,她就不会对陌生人透露那么多,但她若是对命运不甘,又不会用冷淡的态度叙述自己悲惨的遭遇。
“这是别人的家事,夫人,”她低声对女主人谏言,“我们是在这里短暂停留的客人,和维里埃先生也并非多亲密的关系,贸然干涉会违反社交规则。”
玛丽·阿德莱德的表情几度变化,最终沉默的点点头。变态萝莉控大法师虐待的是奴隶的精神而非肉体,即便她把事情捅到法院或者国王面前,也很难拿出证据。并且,为了一个奴隶得罪一位年轻的大法师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她的丈夫、她周围的人哪怕是她的贴身女仆都不会同意她的做法。
幼稚的女人产生了羞耻的情绪,她感觉自己面颊发烫,自己因利益而做出的回避选择,仿佛一巴掌抽在了几分钟前那个满心义愤的自己脸上,告诉她自己是个何等虚伪的女人。
在她用落荒而逃的速度离开时,背后也响起了索菲告别的声音——
“再见,女士,祝你玩得愉快。”
这句话在奥尔良公爵夫人听来显得格外刺耳。
当晚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丈夫与拉斯蒂涅大谈赌博、赛马与当今法国的时尚,女人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瞪唐璜,她心里已经对大法师有了成见,觉得和萝莉控变态在一个房间相处十分不愉快。
和中午一样,大法师先生先行告退了,玛丽·阿德莱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唤来贴身女仆杜洛瓦一起去跟踪唐璜,看着他走进白天撞见索菲换衣服的房间,或许是因为在自己家而显得疏忽大意,唐璜没有带上门。
贴身女仆无可奈何的贴在墙边,示意女主人也那么做,她算是看出来了,女主人打定主意做什么的时候从不听劝,而偷窥大法师的隐私还在杜洛瓦认可的“安全范围”内。与一位大法师正面交战未必能赢,但她绝对不会输,只要“夏娃的女儿”仍然加护着她。
杜洛瓦无声息的探出头去,从门缝里偷窥房间的情况,她第一眼看到了映着灯光之影的窗纱,而后看到了背对着门口坐下的唐璜,他坐在一张大躺椅上,而索菲坐在他怀里,漂亮的连衣裙已经被脱掉了一半,像是散开的花瓣一样挂在腰间,上身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内衣。
玛丽·阿德莱德也探过头去,捂住自己的嘴巴屏住呼吸。正在侍奉主人的索菲与门外的两位偷窥者视线交汇,她的表情变得泫然欲泣,无法反抗命运的悲哀化作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她面对陌生人是那么高傲,但眼下,她的眼里只剩下哀求,哀求两位陌生人不要看她的模样。
奥尔良公爵夫人总算明白索菲口中的“凌辱”是怎么一回事了,见识到唐璜对索菲施加的纯粹的恶意,玛丽·阿德莱德觉得自己过去所了解的那些罪恶简直就像孩童的游戏。
贴身女仆摇了摇头,她们俩已经被索菲发现了,索菲竭力避开两人的目光的举动早晚会被唐璜所察觉,她拉了拉女主人的衣袖,示意离开。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发现一个披散着紫色长发的女人等在那里。
杜洛瓦的手放在了裙踞边缘,准备随时掏出钢丝与短刀,她认得对方,维里埃的卢克雷齐娅(藤乃),据说是大法师的助手、远房表姐,也是他少年时代的监护人,总而言之这个人与大法师的关系十分亲密,杜洛瓦不会产生对方“刚好路过,一无所知”的幻想,既然藤乃出现在这里,就代表了一种必然。
“放心吧,我并没有把事情闹大的意思。”藤乃摇了摇头,轻声说:“如果我想,只需要聚集魔力,那么沉迷于幼女的男人就能立即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