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需要很强的肢体力量吧。”

“我常在外面跑来跑去，没这份力量早就被人害死了。”

尽管知道乔治在牛皮，唐璜表面上却一副认同的模样，盘算着从刚才的交谈里能提取多少用来栽赃陷害的证词。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警觉，他转而看向同行的伯爵说：“对了，您的管家呢？”

“莫罗已经被我开除了。在十年的时间里他从我的领地挣得了二十五万法郎的资产，我没有追回那笔财产的意思，毕竟他服侍了我十年，而且贪污的那些钱是他借用我的资产作为本金挣得的，并没有对我原本的财产造成损失。”

“不如让他成为您产业的代理人如何？他能从一块产出七万法郎的土地里每年额外多赚两万五千法郎，想必他有着灵活的商业头脑，假以时日，就算他成为百万富翁我也不稀奇。”

“我知道，莫罗这人是个商业天才。”伯爵摇了摇头，“但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信任，友谊就不会再回来。在谎言面前，我和莫罗都已经回不到从前，把他留在普雷勒反而是一种束缚。”

“他人呢？”

“正在收拾东西，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就和我们一起坐马车离开。大法师先生，关于杀人案件您有进展吗？”

“有些混沌的想法在我脑中，而我正要整理出头绪。”

接下来的两天里，唐璜白天跑来跑去调查线索，问询了领地上每一个知情者，逐个的把某些存在嫌疑的人抹去嫌疑，证明清白，晚上自然和女仆过着让人过着脸红心跳的生活。自打被大法师相中后，那位女仆除了洗澡换衣服上厕所之外就没有离开过房间。

这也是唐璜想要城堡里的人留下的、萝克珊始终在他房间里的印象，以便萝克珊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做好构陷别人材料的准备。光凭言语想要构陷乔治并不能让人信服，所以唐璜要准备点“真材实料”制造出目击者来。

“说起来，你现在叫什么？”

唐璜这几天一直忙碌，私下里一直叫萝克珊的本名，直到此刻才想起对方在法国活跃了那么久，应该有一个假名才对。

“我叫露易丝·尼古拉丝·达武，我的父亲是简·弗朗索瓦，一名骑兵军官。”

“见鬼，一个女仆不可能有如此花里胡哨的名字和骑兵军官的父亲吧。”

“我是骑兵军官的私生女，军官有了新欢断绝了对我家的援助，又因为母亲死了，弱小无助的我只好给大户人家打工来让自己活下去。”

萝克珊一边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答：“当初我就是用这套理由骗了管家，而且没在城堡而是在附近的果园工作，尽可能的远离人们的视线。现在我得了大法师先生的宠爱，很容易引起他某些方面的怀疑，幸好他因为贪污的事情被伯爵开除了，眼下新的管家还未上任，伯爵对自己的领地又缺乏认识，我这个女仆的身份是彻底坐实了。”

“我听伯爵说，他知道领地有贪腐情况的存在是因为一封举报信，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

“别把我想的那么蠢，亲爱的唐璜。”萝克珊从镜子里凝视穿着睡衣的男人，“我只是一位不谙世事的、蠢笨的女仆，就算不小心把什么消息泄露给管家的死对头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吧。”

唐璜耸耸肩，女大剑不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伙伴，只有她认为你能驾驭她、或者利害一致的时候，她才会带着满心的小算盘为你服务。但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失散在外唐璜也不会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因为她足够强大而且卑鄙，生存能力远比其他侍从高。

“明天就是你再度杀人的日子，”唐璜闭上了眼睛，“让我们把一切都结束吧。”

第二天，整个普雷勒都严阵以待，按照惯例，今天是连环杀人犯制造新的牺牲品的日子。唐璜起来的时候看到伯爵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想必是因为这件事没睡好。

“请不用担心，”唐璜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伯爵的护卫，一边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对策。”

“请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