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唐璜递上来刀剑，他的剑既可以指向她的敌人，也可以指向她。唐璜虽然说着交易，但从来没给她第二种选择。

“好的，先生，”她勉强笑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什么呢我亲爱的表姐，亲戚之间相互帮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男人热络的伸出手来，公爵夫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回握住唐璜的手，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充满了热情的笑容。

“说得对，我亲爱的表弟。”

按照唐璜的指示，公爵夫人宣扬了索迈尔维谋害她未遂的事实，纪尧姆先生听说后勃然大怒，不顾女儿的哀求，拿出家产打点关节，迅速让小白脸画家判了绞刑，甚至不允许他女儿见自己的情人最后一面。

在猫打球商店欢喜并且哀愁的气氛里，唐璜拿走了属于他的报酬，纪尧姆先生和他秘密的谈了谈，希望他能够保密，在大法师阁下做出承诺后，他直接给了唐璜一张法兰西中央银行的支票，整整五万法郎。

“您的高效与智慧赢得了我们的友谊，我们对自己人从来都是优厚的，当然，我们也希望自己人能对我们同样热诚。”

“很高兴能和你们成为朋友。”

一老一少紧紧握住了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大法师不是大法师，商人也不是商人，他们彼此都掌握了对方的谎言，所以才能从容微笑。

唐璜有限的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对好奇的卡洛夫妇含糊其辞，却在转眼间，把一切毫无保留的作为睡前故事告诉了娜波莉，这个早熟的小鬼已经能理解其中的脉络，并产生思考。

女孩在梳妆台前把盘发散开，为了听唐璜的故事她还支走了女仆，好让男人偷偷溜进来。虽然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让她本能的产生警惕以及害羞的情绪，但最终，好奇心压倒了其他的感情。

“无聊的故事。”

这是她认真的听完之后，对这个故事下的注解。娜波莉跳到床上，让自己摊成大字型，歪着头看着天窗里的夜色说：“奥古斯汀姐姐怎么样了？”

“自然很伤心。”

“哦。”

“你不担心她吗？听说你们私交不错。”

“奥古斯汀姐姐是个傻瓜，在见识上还不如我这个孩子。某种意义上，她和那个小白脸画师是一种人，激情来到很快，在褪去之后又会变得无比冷漠。区别在于，她更耐烧，亦更脆弱，如果两个人结婚的话，恐怕在最初一两年的蜜月期后，他们就会发现矛盾，而后迅速分开，可怜的她得不到爱情的滋润，会在大好年华燃烬自己，只留下一片灰白。

但真的太好了，她在对那个小白脸彻底痴迷之前就被阻止了，在短期的阵痛后她又拥有了阳光的生活。而且经历了这一次事后，她的家人在择偶上也会变得更加谨慎。所以，谢谢你，维里埃先生，谢谢你所做的一切。尽管你是为了自己而行动，但客观上帮助了我。”

称呼从“先生”变成了“维里埃先生”，这是我们关系变好了，还是更加客气了？唐璜想。

“约瑟夫哥哥呢？”娜波莉接着问。

“已经和维吉妮小姐结婚了，两人看起来很恩爱呢。”

“那个荡妇呢？”

“你是指卡里利诺阿公爵夫人？她很快就要离开回巴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