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璜刚刚说完，就听见维内托剧烈的咳嗦声。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清脆声音在保健室里回响，唐璜捂着脸的手被挪开，满脸粘稠牛奶的维内托顾不得体面，盯着唐璜说：“如果你是开玩笑，我就用丝袜勒死你。”

唐璜什么都没说，忧郁的摇了摇头。看他神情不似作假，维内托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记得，你们就只有那一次啊。”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下班之后我打算去她家谈谈。”

“我记得她和爱丽丝住在一起，下班之后我也去看看好了。”

“帮我给其他人带个话......”

维内托从虚弱的男人手里夺过卷轴板，扔到一边说：“你啊吃点药赶紧睡一觉，这事还不知道情况就别声张了，要不然很快就有一票人来折腾你了，需要我把李琳叫来吗？”

“算了，我还没想好和她怎么说。这几年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如果知道这件事肯定打击相当大。”

唐璜被胃痛折磨了很久，或许是痛苦与无聊让他的时间感官变得紊乱。从他抱着暖水袋翻来覆去到药效发挥作用，疲惫的沉睡又到苏醒，时间不过走过三个小时。

正巧，手指转着钥匙圈的维内托回来，她看到唐璜的脸上有了血色，本能的欢喜起来，又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现出这种情绪，于是咳了一声说：“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还有些事。”

“我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只差我们去买些东西，你那个冒牌老婆那边我也用加班搪塞过去了。”维内托摇了摇头，“走吧，自己做的事就要好好负责到底啊。”

唐璜起来的时候，维内托还踮起脚帮他整理了衣装与头发。看着意大利船精小家碧玉的模样，唐璜想如果不是被发育情况拖累，维内托可能在他眼里就如同黎塞留一样吧。

他注意到维内托换了裤袜与外套，就连妆容都变了。如果是以往，他肯定是捉弄维内托，夸她两句，好欣赏女孩软软的抗拒和娇羞的表情，但现在，他也没那个心情了。

维内托帮他买好了礼物，挽着唐璜的手臂一路来到菲蕾丝所在的单元楼下顿住，抬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说：“上去吧，我在下边等你。”

“不一起来吗？”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啊。”维内托嗤笑一声，“你啊，一慌乱之后智商情商直线下降，怀孕的又不是我，你带我上去是给怀孕的女人示威吗？”

“好吧，如果有事你可以先走。”

“总有人要为你的安全负责啊。”维内托双腿推着唐璜的后背，“去吧去吧，别哭丧着脸，怎么说都是喜庆事。”

眼见男人拎着礼物上楼之后，维内托收回了目光，轻声说：“看够了吧，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随着她的话语，一名穿着仿俾斯麦风格的双排扣黑色风衣外套的女孩显出身形，对维内托做了个求饶的手势：“别和其他人说啊维内托大人，要是被俾斯麦姐姐大人知道，我们小组是要扣工资的。”

“还是四人小组啊，你可别告诉我俾斯麦未卜先知，派你们来保护唐璜。”

女孩被维内托展露出的强大气场吓得瑟瑟发抖，宛如鹌鹑，她低下头说：“唐大人不归我们负责，我们只是负责保护菲蕾丝大人与爱丽丝大人。”

维内托轻哼一声，菲蕾丝与爱丽丝是唐璜翅膀里为数不多的正经施法者，前者有着广域的搜索能力和万金油般的辅助能力，后者就是一个根本停不下来的炮台，这个级别的组合会用几个实力一般的量产魔女保护？

尽管理智上承认俾斯麦的做法有道理，但维内托还是很难在情感上接收她监控自己人的做法。她既然能发现，那么菲蕾丝一定也知道。等同于俾斯麦在用直接的方式告诉菲蕾丝“我在监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