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重新专注的投入游戏中,玛蒂尔达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你最好别有花花心思,如果她想,你一秒钟就会被切成无数块。”
唐璜叹了口气,不再试着逃离。他看着女孩打游戏,反复卡关的景象让他的强迫症发作,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在BOSS二段变身前,你的连续技等一下比较好,这样能打断它的第一个单体技能。”
说完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干嘛要招惹一位人形巨龙小姐,活着不好吗?幸好巨龙小姐没用吓人的黄金瞳再看他。女孩抿着嘴唇不说话,按照唐璜的建议又打了一次,在血量只剩一丝丝之际艰难通关。胜利之后,她又看了唐璜一眼,脸上的冷漠少了许多,取而代之是类似乖巧的感觉,好像还没有进入叛逆期的初中女孩。
喂,你这个看起来二十岁的姑娘就别再扮演小女生卖萌了,你可是头小怪兽啊。唐璜在心里说。
他猛然看到游戏机的屏幕上映出了一对黄金瞳,在黑暗的车厢里如同灯火般明亮。唐璜还以为是女孩会读心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下意识里想要辩解的时候,他看到前方的大桥被什么东西命中、贯穿,紧接着发生的爆炸让河面掀起巨浪,把紧急停下的车队向后推了好几米。
紧接着,后面传来惊呼,他回头看去,看到风与火编织成的墙把后方的路隔绝。一辆车试图穿越火墙,却被远方的攻击击穿,化为一团火球。
“高兴吧唐璜,救你的人来了,好戏就要上演。”玛蒂尔达提着手杖打开车门,“留在安全的位置看场好戏吧,你旁边的女孩会好好保护你的。”
唐璜回头,看到女孩模仿他的姿势也向这边张望,随后低头又玩起了游戏,对车窗外不断响起的爆炸与点亮夜空的火光满不在乎。
姑娘,你到底是多心大,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唐璜颇为无语的看着对方。
远方的俾斯麦放下了望远镜,维内托的炮击非常精准,在完成目标的基础上把伤害控制到了最小,切断了前方的道路。趁着所有人被吸引注意力的机会,后方的菲蕾丝与爱丽丝也配合着用火墙隔绝了车队的退路。
不下车的敌人和车子会一起变成活靶子,被维内托的副炮挨个点名,而下了车之后,他们势必会被佯攻的三人小分队吸引,让主攻的黎塞留能迎来她期望的1V1。
“你可一定要赢啊。”
俾斯麦的话透着担心的味道,她手里的牌只剩下雪华绮晶与索拉卡,两个无法改变战局的辅助性角色。原本作为预备队的艾露可与优都不见了踪影,让她对些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有些恼火。德国船精有着下水道里的油纸包与17分钟的通海阀这种日耳曼式的严谨,对任何计划里的变数都感到讨厌。
可她能怎么办呢?还不是板着脸原谅了这些散漫的家伙。
火光在地面涂抹不断变换的光影,仿佛妖魔在人类的都市中潜行。玛蒂尔达哼着歌,心情愉快的向着后方走去,拖在地上的手杖不断有火花坠落,表面变形,重新组合成了一支刺剑。而在不远处,穿着法国胸甲骑兵制服的黎塞留也拔出了骑兵刀。
这对看上同一个男人,因而在此刻相爱相杀的母女彼此张望,脸上同样平静。她们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刺剑与骑兵刀相碰,然后抽回手来开始正式的决斗。
刀光剑影在两个女人的身体间交错,她们的每一招都给对方带去致命的杀机。玛蒂尔达很快就展露出自己的优势,无形的领域以她为中心扩张,时间的流逝速度截然不同。黎塞留也有应对,她的身体些许光亮升起,二十个埋入体内的战列核心被同时唤醒,时间的禁锢对船精失去了作用。
黎塞留仅仅自由了一秒钟,她的身体立刻委顿下去,船精赋予她的气势消散。玛蒂尔达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当初为了防止黎塞留失去控制,她在所有的二十个核心里都注入了病毒,现在黎塞留能活蹦乱跳,大概是忍着极大地痛苦把三个核心挖了出来清除掉病毒后又放了回去,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她为黎塞留感到骄傲。
但是勇敢在这场交战里是没有用的,在其他十七个核心的病毒被玛蒂尔达启动之后,黎塞留又变成了那个虚弱的公爵小姐。玛蒂尔达欺身而近,面对近乎不能动弹的对手,第一剑扎进黎塞留丰满的大腿里,四棱锥型的剑刃在法国姑娘的腿上留下可怖的血洞;
第二剑抹过黎塞留的脖颈,停滞的时间让剑刃造成的伤口皮开肉绽,却没有鲜血飞溅,而后,玛蒂尔达来到黎塞留身后,回转身体瞄向黎塞留的后心刺出第三剑也是最致命的一剑,在普通人的状态下,心脏的破损将会是致命伤。
飞舞的金发瞬间占据了玛蒂尔达的全部视野,黎塞留转身,淡蓝色的眸子里重新绽放光亮,身上的伤口恢复如初,大腿上的破洞里突兀的显出一抹白腻。她徒手抓住了玛蒂尔达的剑,把剑连同人一起摔在地上,骑兵刀架在了栗发女孩,也就是她的母亲的脖颈上。
“疼吗?”玛蒂尔达轻声问:“你重新恢复了船精状态,摆脱了我的时间掌控,就证明你是把二十个核心都挖出来清理了一遍。”
“疼啊,疼的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重复二十次类似内脏被挖出来的痛苦,甚至连昏过去都不被允许的经历是我人生里排行第二的噩梦,想想唐璜不再属于我这个排名第一的噩梦,不管第二名再怎么糟糕,我都能忍受下去。”
“为什么不进一步呢,比如杀了我什么的,”玛蒂尔达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既然你来到这里,就代表你已经做好相当的觉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