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手下说完,薛公子就扇了对方一个大大的嘴巴,扯着侍立在一旁的女孩的头发,指着她的脸说:“她不是别人的老婆?现在还不是跟了我,她那死鬼老公坟头都长草了吧。”
女孩红了眼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让扯着她头发的男人的笑声显得更加刺耳。俾斯麦把赖尚荣扔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说:“我们今天只是打听一些消息,不想惹多余的麻烦。”
“把爷伺候的舒服了,你什么都能知道。”
薛公子色眯眯的看着菲蕾丝,四个人里这个人妻气质的女人最对他胃口。菲蕾丝回以一笑,鼓励了薛公子的鲁莽,他招呼手下,看上去就要强夺。赖尚荣跌跌撞撞的跑到远处,把自己手下的马仔也召唤过来,把俾斯麦她们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
“白发小妞,你会后悔的。”
俾斯麦对赖尚荣的威胁置若罔闻,她对菲蕾丝与爱丽丝说:“我和妹妹不太方便动手,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爱丽丝比了个OK的手势,她举起太阳伞,扣下扳机,伪装成伞尖的枪口 射出黑色的火焰,借助菲蕾丝扩散的清风,把整个夜店一层的灯光湮没。
跳舞的人群四散奔逃,薛公子与赖尚荣看到了四双在黑暗中闪着幽光的眼睛。这绝对是他们出生以来经历的最大的噩梦,权势、财富与忠心的打手们为他们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壳,这些壳是如此坚固,让他们肆无忌惮的用手中的权势去碾压别人,而不用担心被报复。
但是,在今晚,四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用纯粹的暴力把他们的壳一层层撕扯下来,展现出坚固外壳下虚弱的本质。
薛公子醉眼朦胧,赖尚荣可能看的更清楚些。他本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贾家的家奴,蒙主人恩赐,以清白之身考入信标学院武艺科,用金钱铺出一条毕业的路。在毕业后,他经营一家夜店,表面上是风月之所,借助与三教九流的往来,暗地里为贾府搜集着情报。
在他看来,俾斯麦、提尔皮茨、菲蕾丝与爱丽丝毫无疑问都是武艺者,哪怕放在正在都市服役的武艺者中也算精锐。如此强势的武艺者不该令他疑惑,因为强大的武艺者在各个都市之间都是人尽皆知的。那么,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爱丽丝的黑炎遮蔽了夜店灯光约莫有一分钟的时间,当光明重回人们的世界,夜店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被火焰烧过或者锐利的东西斩过的痕迹。打手们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他们要么身上的衣服变成破布条,露出喜羊羊的纹身与内裤,要么是被烧掉了头发,变成一个吴克。
躲在DJ位置的人探出脑袋,他手中的八倍镜98K步枪已经饥渴难耐,他瞄准吧台位置还在喝鸡尾酒的提尔皮茨,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僵硬在原地,幼女细声细气的可爱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晚安,叔叔。”
杰克站了起来,从尸体上拔出匕首,她使劲晃动着手臂,冲同伴们打招呼。薛公子的酒被彻底吓醒了,他说:“香菱,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你大爷我被贼人盯上了吗?”
被唤作香菱的女孩畏缩的看了薛公子一眼,她从宽大的袖筒中掏出两柄短杖,还没来得及行动,冰凉的剑尖就抵住了她的后心。
“别动,再动就把你做成人彘。”
越过萝克珊,雪华绮晶对俾斯麦说:“我们也追查到了这里,听到里面有动静就进来了,没想到遇到你们。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只知道黑道上没这号人物,”俾斯麦摇了摇头,“你们那边呢?”
“这里不方便谈,不过加上我所知道的,剩下可待调查的范围已经比较小了。”
赖尚荣看几个女人交谈没注意到自己这边,他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枪声在后面响起,他回头看去,一个穿着米兰板甲的女人扣动了扳机,她的右手还提着一把链锯剑。
雪华绮晶做了个离开的手势,俾斯麦点点头。她们在杰克的带领下从后门离开,在路过香菱的时候,俾斯麦与她对视了一眼。女孩在俾斯麦眼中看到了冷漠与无情,还有握住力量的从容;俾斯麦在女孩眼中看到了混乱、恐惧、迷茫还有悲伤,这些负面情绪即将淹没香菱眼中最后的希望,把她变成一个逆来顺受的可怜人。
“你是谁,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薛蟠,你们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薛蟠的威胁换来俾斯麦回头一阵暴打,他的视线剧烈摇晃起来,看着一双军靴慢慢笼罩了他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