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人也过得很辛苦呢,武哥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武松伸出手拂去张玉兰嘴角的残渣,说:“我辞了官,准备去东京闯荡。”
“那三个人是你的家仆?”
“算是吧。”
“那武哥哥要不要来我这里,我会和爹爹说......不,还是不要了。”张玉兰的笑容在一瞬间的变形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我希望武哥哥能幸福,所以不会干涉你的意愿。”
武松无言的摸着张玉兰的头发。
他们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天,像是为了弥补遗憾一样,张玉兰努力的欢笑,明明没有笑点仍然在笑,武松就像一个兄长陪伴着她。夕阳坠落,这美好的一日也到了尽头,他们沿着街道步行回去,张玉兰在前方指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她不时回过来的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淡,某种忧愁的情绪笼罩了她。
“曾经我许多次想过能这样和哥哥出来一起玩,可惜我总停留在想法上。”武松低声对唐璜说,“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个孩子,但我的遗憾稍稍减轻了一些。”
“武兄,你大可不必那么想,因为那个孩子也在利用你。人与人,本来就该相互利用啊。”
最终,他们来一户大户别院,后方楼台的阴影遮蔽了坠落的太阳。白雪公主在唐璜腰间轻轻颤抖着,无言的提醒他此处藏匿着妖邪之物。
他最后一次轻声提醒道:“武兄,你还来得及做出选择。”
“我没法放下这个孩子不管,至少我要搞清楚,人间是否还有真情在。”武松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不然我难以下定决心,只能在白与黑的边境线来回摇摆,我讨厌这样迟疑的自己。”
“没关系,你开心就好,毕竟你忠诚能干的虚空使者随时准备为你效劳呢。”
武松踮起脚来拍了拍唐璜的肩膀说:“至少,我不会后悔做出和你契约的决定。”
面对失而复得的养女,张家人表现的相当欢喜。张家的主人张都监更是一叠声的邀请武松和唐璜(庞春梅与车夫留在了某个酒店)进来坐坐。唐璜坐在了武松的下手,刚刚喝了一口茶就呛了出来,如今,大户人家饮用茶水仍以煮茶为主,为了抑制茶水过于苦涩的味道,他们在熬得时候还会加入茴香、花椒等香料。其他人都喝得无比享受,唯有唐璜觉得这是毒药。
张都监为人热络,豪爽大方又喜欢谈笑风生,让人很容易产生亲切的情绪。若不是唐璜对魔改前的剧本有一定了解,恐怕也会觉得他是条豪爽的汉子。武松此刻就没有提防,她把许多事都说了出来,不时引得旁听的张家人微笑,仿佛群魔为到手的猎物而喜悦。
在开饭之前,唐璜以解手的名义在张家活动了一番,只有在快接近后院,也就是鸳鸯楼的时候,白雪公主才露出了反应,看来一切的妖邪都藏在那里。
张家与武松的感情简直进展神速,在吃过饭之后,张都监就劝诫武松别去东京,那里想要出人头地的人太多,“青面兽”杨志算是黑白两道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去东京求见高俅希望谋个一官半职照样被拒绝。
高太尉以踢得一手好足球起家,当时在皇室组织的一次足球表演赛上完成大四喜(进了四个球),其中最后一球更是连过四个后卫,秀了开封回旋(马赛回旋)、彩虹过人、钟摆式过人与十字交叉过人四种不同的技巧,最后骗过门将起脚怒射。
这一幕身为足球狂热粉丝的宋徽宗激动地跳了起来,他不仅把当成的开封足球俱乐部改名为皇家东京足球俱乐部,还让高俅前去西军平定西夏的战争里混了几年资历,回来后就变成帝国的柱臣,拥有和蔡京、童贯不相上下的权势。
因为地位太过稳固,这些柱臣丝毫没有礼贤下士的意思,而没有他们开口,外地户口的年轻人很难在东京谋得一条生路,只能打打短工。张都监希望武松这等好汉留在孟州,他向后者许诺了金钱、权柄与美人——仅仅相处了两个时辰,他就决定把养女张玉兰许配给武松。
张玉兰没有开口,但她躲在扇子后面一脸娇羞偷偷看武松的模样已经暴露了她的意愿。如果是名著里的那个武松,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咬住这个饵,而现在,已经变成女人的武松在看了唐璜一眼后轻轻摇了摇头。
“感谢张都监的抬爱,我武某人感激不尽,但我现在没有为帝国效力的打算,迎娶玉兰姑娘也不会给她带来幸福吗,我认为这事还需要慎重考虑。正好,我也已经吃饱喝足,告辞了,张都监,我们后会有期。”
见武松态度坚决,张玉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开了,不过在送别武松的时候,她又是送的最远的一个。这个活泼的姑娘哭的眼睛红红的,用哽咽的声音说:“我曾经预先做好一个吊坠,当日后遇到我喜爱的人时能够送上。现在我想把它送给你,作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