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我问向她——
“不行?为什么不行?”
式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着秋奈。
秋奈点点头,讽刺地微笑着,嘲弄着我的愚昧。
“……没错,我不会成为任何东西。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得病、衰老、最后在病床上死去。不死看似是一种祝福,实际上却是一种诅咒,只要佐久间秋奈或者,两仪式就不可能暴走,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让佐久间承担这种诅咒,就免去了战争造成的破坏,不会有任何生命在此过程中受伤。这么划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秋奈……对不起……”
式的道歉立刻被秋奈否决了。
她几乎笑出了声,那种印证了自己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态度,就好像命运本身在这样嘲弄地笑着。
“哈!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道歉的话你已经说得够多了,式,我都快听烦了。”
“可是……”
“如果成为了冠位从者,你会获得很多。”我强行中断了她们的对话,不让事态恶化下去。“这就像企业的外聘高级工程师,你在肩负着些许责任的同时,也会享受很多的福利。不仅会获得保护自己的力量,还会有超然的地位。从此之后,你就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辛苦,可以自由地享受着人生。”
“没有‘从此以后’,佐久间秋奈的生命必须在这一刻终结。”
“你……真的恨两仪式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说呢,所罗门王?”秋奈盯着我,比巴力神和阿蒙神盯着我还要让我感觉到压力。“您这位出生就含着金匙的人,肯定没办法理解我这种奴隶的想法吧?”
奴隶?她竟然把自己比作奴隶?
可是……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她有着奴隶的诞生,奴隶的童年,奴隶的成长,奴隶的终结。
没错……陈宁的一生是奴隶的一生,秋奈的一生也是被当做实现根半家夙愿的一生——虽然她母亲的想法,在某个时间点被她扭转了过来。可一切却都来得太晚,晚到让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一种让她不以为苦的苦。
既然是奴隶,那她最想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明白了。你想要的,是‘自由’。”
“没错,是自由。但只有可能是‘死的自由’。”
“但你不能死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去。”
“所以,只要两仪式还在,只要世界认为两仪式还有可能会暴走,我就永远不可能获得任何形式上的自由。这是我唯一死去的机会,除此之外我就不可能再死了,只能被诅咒地活着,直到螺旋的尽头。”
“真是残酷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