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能说。连不能说的理由也不能说。”
这就有意思了。
不能说其实就已经透露了一些关键的信息,还提供了许多的可能性。比如那个人正在观察着式、听着我和式的对话,比如之前窥视我和式的对话的秋奈。比如只要提起那个人,对方就能知道现在的式在想什么,比如《哈利波特》中的伏地魔。又比如说那个人的身份犹如古时的咒语一般,一旦提及,会带来很大的灾祸,比如神话中一些恶魔的名字。
无论是那种,都让我对整件事情更感兴趣了。
“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现在,可以说一下我现在的‘直死魔眼’代表着什么了吧?”
“当然可以。但是,式,你确定要听吗?知道真相,有时候比不知道真相要好太多了。至少,人没有心理包袱,还能过着正常的生活。”
“……苍崎青子小姐,我既然问了,自然要听,无论它有多么残酷。”
式的声音略微有些不太对劲,似乎蕴含着某种非常强烈的负面情绪。有些像是恐惧,又有些像是期待,还有麻木的痕迹,让我完全捉摸不透。
但无论如何,她都这么说了,我就只能如实回答了。
“真相很简单——你的那双眼睛,已经成了‘根源投影在现实的视界’。只要你心中在想,还启动了那双眼睛,现实就会扭曲成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变成你看到的样子。这种力量很强,真的很强。如果你站在山巅之上,能将一整座城市碾为齑粉。如果你站在海边,能让一整片海域彻底蒸发。这种能力我遇到过,宝石翁也遇到过,是属于一个特别存在的能力——那是同样有着‘虹级魔眼’、被称为‘月之王’的存在所持有的能力。”
“这个能力的名字是……?”
“‘空想具现化’,这就是那个能力的名字。只不过,月之王比你的更加全面。你能做到的只有一点——只是单纯的‘毁灭’罢了。现在,你的眼睛已经不再是‘直死魔眼’,而是‘湮灭魔眼’了。你已经不需要切断他人的死线,就能用眼睛杀死世间万物。”
“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还有宝石翁,都曾经面对过那位月之王。所以之前在你家里的时候,我才说只有我和宝石翁能够知道你这双眼睛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我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听到式问出这个问题,我的笑容不由得更甚了。
这才是我们之间的对话的重中之重。
“式,或许你自己没有感觉到,但是啊……现在的你,其实在极端地恐惧着。你极端地想要改变现状,极端地想要某种你预见的某种可能性。无论是直死魔眼,还是现在的湮灭魔眼,本质上都是根源权限的流出。你说了,你是异常者,所以你肯定不喜欢让自己变得异常的这双眼睛,就没有让这双眼睛变得更强的想法。而如今,因为那份强烈到极点的不安定,让你有了挖掘眼睛能力的意识。你的肉体本身就连接着根源,彻底发挥出这双眼睛的能力,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敢说出口。
直死魔眼终究是“杀死人”而已。湮灭魔眼确实“杀死整个世界”。
也就是说,两仪式肯定是动过企图杀死整个世界的念想,还是极为强烈的念想,才能够觉醒这双湮灭魔眼。
拥有如此程度的恐惧与绝望,我实在是没办法理解两仪式为何还能说话,为何还能拥有逻辑与意识,为何没有转化为完全非人的存在、成为真正的怪物。
或许,是因为秋奈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