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L:寻找我的下一个互联网老公。
平价小超市门口,路执已经没有表情了。
方砚唯买了两个盆,两盒半价酸奶,一袋八折饼干。
“明天晚上12点过期。”方砚唯盯着包装袋上的字看,“在这之前吃完就可以。”
路执:“方妲己,其实我……”
倒也不必如此节省。
“我们再去看看衣服!”方砚唯抓着他的手,往对面的店里走。
“两位小帅哥,想看看什么?”老板一看见他俩,眼睛都亮了。
这种藏在边角的小店铺,很难见到颜值这么能打气质还如此好的男生。
“给他买衣服。”方砚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路执。
“那可太多了!”老板说,“放心试,我们家的衣服单件绝对不会超过霁五十块。”
路执:“……”
他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某些言行,可能是过分夸张了。
方砚唯怎么就信得这么彻底呢。
“执哥喜欢白色。”方砚唯按照自己的审美挑衣服,“要这个,还有那个。”
“你去试试。”他把衣服递过去。
路执:“。”
“执哥。”方砚唯想起了什么,形状好看的嘴角浅弯着,“以前在鹭屿的时候,你也帮我挑衣服的。”
路执因为这个笑顿了好久,他一声不吭,抓起衣服,进了试衣间。
期间,方砚唯在外面等,刷朋友圈时跟何岁岁聊了几句。
[方块A]:鹭屿现在应该很凉快吧。
[岁岁平安]:还行,这次的台风有点厉害,海边的浪很大,小渔村都淹掉了一点。
[岁岁平安]:我家屋顶还少了一块呢。
[方块A]:……
[岁岁平安]:打游戏吗?
[方块A]:我在外面呢,陪执哥买衣服。
[岁岁平安]:?行啊你,我就执哥对你不一般,还真是好同桌,你去s大当交换生找他,他跟你一起买衣服。
“换好了。”微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方砚唯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换了一身衣服的路执,站在他面前。
路执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领口半敞着,挺拔端正地站在灯光下,鼻梁挺翘,嘴唇很薄。骨节分明的手,正把拉链往上推,看起来禁欲又冷淡。
不愧是到了s大还能稳坐校草位置的脸,即便是价格便宜设计单调简单的衣服,穿在路执身上也依旧是好看的。
方砚唯看得呆了会儿。
“我们就要这件。”他对店主说。
“下次再来啊。”店主热情地送走了两个人。
天空暗了下来,远空垂着亮色的月牙,再往前走,街道末处,是看不到尽头的荷塘。
方砚唯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荷花,点了灯笼的画舫摇着,在荷叶中穿行。
附近有不少游客在拍照。
路旁新开的写真店有抽奖活动,安慰奖是两瓶矿泉水,中奖率很高。
方砚唯刚好觉得口渴,从穿着汉服的店员手里抽了一张便签。
特等奖 写真一张
写真主题:苗疆少年
方砚唯:“?”
方砚唯:“你们这玩意儿真的是随机的吗?”
穿着汉服的小姑娘把他往店里迎:“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拍苗疆少年系列,肯定像极了。”
方砚唯:“?”
什么叫像。
老子就是。
“我……”他刚要开口拒绝。
“可以。”路执说话了,“拍吧。”
方砚唯:“?”
什么玩意儿?
服装是店里现有的,是经过了改良与设计的民族服饰。
他被抓着套了身蓝紫色的古典服装,袖口和颈间缀了各种银色的饰物,走路时都叮当作响。
“小哥哥,我给你加个发片。”化妆师追出来。
这家店对特等奖还挺用心,往他的眼睛上上了妆。
他的手没闲着,腾出去勾着路执的袖口:“等下就把你绑回寨子。”
几个帮忙的女生听得红了脸,捂着嘴偷笑。
“你的手腕上……”化妆师扫见他左手腕上的佛珠。
“要摘吗?”方砚唯问。
要摘他就不拍了。
“戴上吧。”摄影师说,“倒是更有故事感了。”
7月的晚上,温度也没有降下来,好在拍摄选在了室内,空调冷气很足。
方砚唯坐在石头造景上,按摄影师的要求,微向前伸手,虎口至手心,悬着一串佛珠。
照片定格。
写真馆送了两张打好的照片,方砚唯原本不想要,但路执给拿走了。
一路走回了s大宿舍的楼下,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忘记了要买水。
口渴的感觉更甚了。
想喝果汁。
“执哥,你等等我。”他跑开,“我去自动售货机买瓶水。”
东边的自动售货机里装的不是水。
是套和油。
方砚唯:“……”
路执站在宿舍大门口等他,手里拿了一瓶刚买的青葡萄汁。
他脸颊烧得有点厉害。
宿舍附近为什么要摆这种东西!
宿舍不用大学生用来学习的地方吗?
他是个学渣他都知道啊!
“学生会拉赞助弄过来的。”路执说,“可能过几天就撤了。”
路执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安慰又像是无声嘲笑。
宿舍的空调竟然是开着的,方砚唯出门时忘了关。
我是坏人。
他心想。
他从阳台外捞回了路执的毛巾,搭在肩膀上,边打哈欠边进了浴室。
水声掩着微小的哼唱声。
路执摩挲了两下手里的照片,指尖从照片中男生清秀的脸颊上抚过去。
男生的手心里绕着佛珠,做出了邀请的姿势,明明没有刻意在笑,只是略扬着嘴角往镜头的方向看了一眼,却青涩到了极致,又蛊惑到了极致。
“啊啊啊执哥。”洗浴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伸出来半截还沾着水珠的手臂,“毛巾掉地上了,太湿了不想用,你还有备用的吗?”
路执:“……”
要不是知道这人骨子里单纯到幼稚,他都要怀疑这是场蓄谋已久的引诱。
他重新从抽屉里捞了条毛巾,走到门边,递过去。
“谢谢,爱你。”方砚唯拍拍他手背,摘走了新的毛巾。
洗完澡后,湿着头发的方砚唯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路执找一本书,找到了他的桌子上。
“看得懂?”路执的手搭在他领口处。
这书上,方砚唯每一个字都认得,但连在一起,他就是不知道在讲什么。
于是学渣摇头:“看不懂。”
“那我可以教你。”路执说。
方砚唯:“?”
是哦。
路执好像好久都没教他写作业了。
虽然不是本专业的课程,但让路执教一下,好像还……挺有趣的?
“那你讲讲。”他说。
“起开。”路执在他腿外侧拍了一下。
他让开了座椅,路执坐稳后,却趁他不备,抓着他的衣服一扯,让他跌坐在了自己的两腿间。
路执:“你看这个化学分子结构式……”
方砚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抵着他。
“……不在宿舍里做。”他说。
“我知道。”路执说,“会给你找舒服的床。”
那个失败的第一次,两个人都还记得。
方砚唯安心了。
那随便抱随便摸吧,不碍事。
他沉浸在细密的吻和指尖的抚慰中,没注意到路执什么时候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只小瓶子,往指尖上淋了什么。
裤子卡在腿弯处,睡衣被卷到了胸口,路执那冷感的声线还在较真地跟他讲什么公式。
直到路执修长的手指抵着他,压了进去。
“方妲己。”路执说,“你太紧了,这样不好,你会疼。我们不做,只是帮你适应一下。”
月朗星稀,宿舍外逐渐安静了下来。
书桌上的手机播放着方砚唯先前录过的一段琵琶演奏,乐声动听,掩盖着微小的喘息。
一只红色的小狐狸,掉进了猎人编制的藤蔓陷阱里。
藤蔓卷着他的尾巴,不让他动弹。
他越是挣扎,藤蔓就勒得越紧越深。
它落到了猎人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