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学生进了包厢就玩疯了,占着麦疯唱,提前买好的啤酒也一打接一打地搬上桌。
方砚唯听着走音的歌声,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两条长腿放松的搭着。
不知道谁的校服被甩了出来,挂在了桌角上。
方砚唯突然就想到了路执身上那件一尘不染的校服外套。
学霸这会儿,应该在刻苦学习吧。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消息发进来。
[爸]:小砚,你去鹭屿了,卧室用不上。你哥哥最近想多要个房间,我给他用了啊。
[极品清纯男高]:你这么孝敬,他是你爹?
[爸〕:……
桌上的啤酒都被拆了,何岁岁他们一人不知道灌了多少,他眼前就剩下一罐啤酒。
方砚唯没怎么喝过酒,但他感觉自己的酒量,应该不错。
他拿起来,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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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release”内,一身校服的路执坐在卡座上,面前是黄毛送过来的一杯烈酒。
他把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手指间,烟静静地燃烧着。
远处光线昏暗处,男人抓着女人拥吻,玻璃酒杯在半空中撞出清脆的声音。
穿着短吊带妆容妖艳的女生走过来,坐在沙发靠背上,指甲染成红色的手伸出来,在路执眼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
“执哥,今晚要人陪吗?”
路执牵了下嘴角:“别来烦我。”
“切。”女生变了张脸,“路执你真是太无情了,哪种妖精勾得动你啊?”
“得了吧顾甜。”黄毛嗤笑,“执哥现在是年级第一,你数学才考60分还想泡执哥?”
顾甜也不尴尬,大大咧咧地说:“我们老区十三中谁不想泡执哥?”
“执哥,我听他们说你前几天去网吧了?”黄毛手里晃着车钥匙,脸上带着个口红印,“那店配置不行,要不我搬个电竞配置过去?”
“不用。”路执说。
他切了个微信号,手机屏幕上正噌噌地冒着消息。
[极品清纯男高]:学霸?
[极品清纯男高]:学习呢?
[极品清纯男高]:路神。
[极品清纯男高]:别看书了,看看我嘛。
[极品清纯男高]:你怎么永远都不理人。
[极品清纯男高]:一分钟内不回你方哥消息,你就要挨揍。
[极品清纯男高]:头有点晕,看见小人了。
[路执]:蘑菇?
[极品清纯男高]:没吃。
[极品清纯男高]:我喝酒了,这么-------大一罐。
路执扫了眼手机屏幕,磕了磕烟灰。
[极品清纯男高]: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吃葡萄?
[极品清纯男高]:反正你也不会看我的消息,我想说就说 。
[极品清纯男高]:因为他们只买给那个哥哥吃,我吃不到,我就告诉自己葡萄是酸的。从那以后,我觉得全天下的葡萄都是酸的。
“职高那架打不起来了。”黄毛坐在一边同顾甜聊天,“执哥好不容易同意去看看,结果他们一听路执要去,直接滑跪了。”
“我出去一趟。”路执按灭了烟,站起来。
方砚唯坐在沙发上,晕乎乎地听他们唱歌。
ktv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个穿着校服的身影,戴着黑框眼镜,看着高冷木讷,跟在服务员的身后,皱了皱眉,似乎很嫌恶包间里的酒气。
“打扰了,我找方砚唯。”路执说。
“路神?”何岁岁还算有意识,指了指最大的沙发,“那儿。”
路执朝那边看过去,浅棕色头发的少年安静地坐着,也在看他。
一杯就醉,还挺安分。
方砚唯也看见了路执,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中,朝着路执走过去,把手压在路执的肩膀上。
“看见没?”他说,“年级第一,路执,我罩着的。”
他把手压在路执的脖子上:“给大家鞠个躬,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一只红狐狸,偷喝了酒,见到了熟悉的人,藏不住的大尾巴骄傲地摇啊摇。
“不好意思,他家长让我来接。”路执被他按得直低头,声音冷淡,“我先带方哥回去。”
路执:“校规不允许晚归,你们明早别迟到,不然会被叫家长。”
何岁岁不放心:“路神,他要是打你,你就报警,我怕他这会儿不清醒把你打废了。”
“书呆子只会学习,一打就废了,我才不打他。”方砚唯扯着路执衣领。
“知道,谢谢。”路执冲他们点点头。
“能行吗?”何岁岁不放心。
“不知道。”路执说。
何岁岁、陈胜吴广等同学目送着他们下楼——
方大佬把胳膊搭在路执的肩膀上,跟书呆子往前走。
路执看着似乎有些吃力,艰难扶着醉版校霸方砚唯,勉勉强强磕磕绊绊地下楼,平时整齐的校服还被方砚唯扯皱了一块。
过了楼梯转角,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一直跟着下来的ktv服务生:“要不要帮……”
这位一看就是好学生,一定不知道怎么把人带、带……
“站好。”路执一手把人制住压在墙边,另一手简单理了下自己的衣领。
他左手掰了下右手手腕,活动腕骨,动了下脖子,右手搭在方砚唯的腿侧,掂了下,手肘稍一使力,轻松把人扛在肩膀上,按稳,往外走去。
一辆卡宴驶过来,在ktv门口甩了个漂移。
路执指骨掐着方砚唯的腰,把人塞进了车后座,自己跟着坐进来,摔上了车门。
服务生:“???”
这什么野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