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知道。
就在刚刚,我的身体传来了熟悉的脱力感,超能力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我们钻出了水面,明明开始时是我带着太宰治游,到后半段却是太宰治努力的把我往上拉,我觉得他应该很少有这么拼命的时候,他还一遍遍在心里说我好重。
扒住那艘小破船时,太宰治不住地喘息着,虽然身体处于长时间的低温,脸颊却染上了几分运动过后的红意。
这个时候,太宰治原本要发发牢骚的。
但是他发现自己一个没留意,我就又没进了水里。
“齐木!”
这下,太宰治彻底慌了。
他把我从水里扯出来,再费劲的把我拉上船后,发现我头顶漏水了。
我:[……]
太宰治:“……”
我:[不要在意,只是没插好而已。]
我伸手把抑制器往里按了按。
好了。
我眸光一闪。
刚才不可控的感觉顷刻消失,看来只是抑制器没插稳。
你们应该比较好奇,这两个天线or棒棒糖一样的东西,是怎么安在我的脑袋里的。
其实真的是插进去的,因为我可以随意改变身体的形态,以空助的说法,我的大脑是我产生超能力的主要来源,他设置的抑制器必须要接触大脑神经才能起作用。
[别的不说,我们先回去。]
我看着我们两人都跟落汤鸡一样的狼狈模样,禁不住笑起来,
[小鱼的心声向来比较无厘头,因为它们的大脑太迷你了,哺乳类动物就好一些,比如鲸。]我把自己的身体和衣服回溯到一天之前,然后把手搭上太宰治的头和肩,帮他也重置了一下,我们两人顿时变得干干爽爽,[不要这么一副受到摧残的糟糕表情,其实有些动物还是比较可爱的。]
应该吧。
我比较喜欢那只卑微的伊兰羚羊,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人看,有孩子靠近时还会指路狮子笼在隔壁。
太宰治一边在心里写小作文,一边用被水润湿的眼眸静静盯着我。
我拉住他的手,准备使用瞬移,[下次去动物园吧。]
***
那次失控后,我的确有好一阵子没有感受到异样。
但是抑制器为什么会松动,我也觉得很怪。
降谷零被乌丸集团施了压,被迫又硬着头皮往上爬了一次。
他又当了一回我的司机,贿赂酒井陆斗让其消极怠工……酒井陆斗最近是不是飘了?虽然降谷零在心里一直骂我,脸上却不显露分毫。
嗯,演技很精湛,看来卧底乌丸集团没问题。
我穿着庄严肃穆的西装,让降谷零一路开车把我送到了……法院。
降谷零:“……”
这个地方的武装机关安置得很好,就算是我,大概率也不会被人暗杀,另一个特殊的地方是教堂,那里是为死者悼念的地方,不会被心照不宣的里世界人士用杀戮破坏。
“BOSS,您来这里是……”
我掏出证件,一本正经道,[旁听。]
我来旁听庭审了。
降谷零的心声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增多,大体概括下来就是:最会违法犯罪的我竟然来听法院庭审?
那又怎么了,这个东西大概和电影一样,甚至还比电影真实有趣一些。
我来这里净化心灵。
你们应该觉得这点很难以理解吧。
一般来说,净化心灵都会找美好善良的事物,或是做自己喜爱的事,用爱好洗刷疲惫找回对生活的激情;或是一个人盖上被子不闻不问的闷头大睡,养好精力面对明天;或是和心灵纯洁有智慧的人相处,看看心理医生审视自己之类的。
我来这里,只是稳固一下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我此时处的位置有太多糟糕的内容。在警校时,虽然时常会碰上恶劣的案件,但学生们和警察们的思想总体而言都是善良且富有希望的,他们努力且喜爱自己,而我的港口mafia,是一堆穷途末路之人,一堆迷途不知去向的人所聚集起来的,我的很多下属都有精神问题,比如用冰的异能力者只会听从任务做事,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大部分人的心声中都充满着憎恨和悔恨,他们失去家人失去梦想,或是因各种原因无法生活在光明的社会,如同最可怜的野犬。
旁听庭审在很多人看来都很无聊,因为最多的案件都是财产纠纷,而非恶劣的刑事案件。
但是对我来说,就是各种人的欲望和挣扎。
被判六个月的人骂骂咧咧,被判三年的人痛苦懊悔,被判十年的人麻木无感。
而打赢官司的人,其实有时候并不会开心。
这些大戏足够我沉心听好久。
有时候听到不满意的地方,我还会对某些令我不悦的人施以惩罚。因为法律并不能绝对公平,大多情况下,人的情感斗不过法。
[所以那个孩子最终判给了叔叔,因为捡到了他的父亲只是个智力十二岁的残疾人,而叔叔要带着孩子去往外国。]我旁听了一场家庭纠纷案,[可明明孩子和父亲都相互爱着,视彼此为最重要之人。就这么分开的话,他们两人的缘分就要彻底断了。]因为孩子会长大,这份纯粹的爱意会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模糊,最后被其他东西占据。而父亲也会回到原来孤苦无依的状态,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宝物,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降谷零对我冷不丁的言论搞得一头雾水。
“最重要之人?”哪里看出来的。
[毕竟人不能只看表象。]
“……”
[所以,波本。]
我淡淡吐出他在乌丸集团的代号,
[你递给我的这杯水,我也不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