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来横滨吗?]
消息发出去很快就被已读, 我等了没半分钟,那边发来了回复,
松田警官:嗯?
松田警官:大忙人有时间见我了?
我:我给你订了两点的车票。
另一边, 在工位上摸鱼的松田警官猛地坐直了身体,他看了眼时钟, 指尖飞快点了几下键盘:两点?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你有什么事要这么急?
我和他像在几年后的聊天软件上实时对话一般, 消息发得及时又顺畅:明天我生日, 我想见你。
那边的回复卡顿了一下, 松田警官慢悠悠的回了一句:生日?四月十号?
我:对。
接着,我毫不客气道:我要礼物。
松田警官:都这个点了, 你让我上哪给你找礼物, 你给我订的两点的车票!
我:也就是说你真的会来横滨?
我笑了下,对着手机按得投入,
我:你人来了就行。不过你的工作自由度这么高吗?随意离职?
等了一会儿, 我都没有收到回信。
我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的蹬了一下地板,仰在我的豪华座椅上望着天花板转了两圈, 齐木小雄一下子看出了我的望眼欲穿,不禁吐槽道,[你现在的模样像是等待男朋友消息的女孩子一样。]
我瞥他一眼,[别乱用词。]
[我用词向来很准确。]齐木小雄把左右手拿的笔放下, 然后把一份文件递我, [还要再看一眼吗, 情报部搜集来的情报,那个把景光逼到自杀的组织。]
我接过那份文件, 情报组的工作做得很好, 文字的排版清晰且内容逻辑严谨, 标题大名便是——【乌丸集团】。
我在那天知晓诸伏景光也凉了之后,就回来下了这份命令,没有很明目张胆,因为我手下的人会自动风言风语的传我将会对哪个组织下手。松田警官的记忆里并没有景光死亡的缘由细节,只是模糊的提及了这位好友殉职的事情。
这个搜查资料的任务比较困难,因为那个组织并非在横滨的主场,且纪律森严,涵盖国内外的成员,组织里的人被处死的几率比我的港口maifa还要大,我的情报组还派人玩了卧底那一套,才给我整了那么一份资料。
我对诸伏景光的印象其实要比研二阵平他们淡一些,但这个淡大概也就是好感度九十五和九十的区别,是一顿饭就能涨起来的程度。相比起对我有些心思所以更招我注意的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以及心思敏锐又活泼的萩原研二,诸伏景光更像是伙伴中安静温柔的角色,是我被外界的某些事搞烦了就想去他那静一静的类型。
而且诸伏景光的贝斯弹的不错,我很喜欢用吉他和他合奏。
[这个组织在政界,经济界,科学界都有很深的人脉,组织的成立时间比港口mafia还要早,而且……]齐木小雄抬眸看向我,[这个组织比你有钱。]
我:[……]
该死,在横滨这种小乡村(?)称王称霸太久,一时间在财力上被碾压让我心情很复杂。
齐木小雄继续道,[他们好像在研制长生不老药,顺便还有个统治全日本的野望。]
我冷笑了一下,[那他们路还挺长。]
我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机,这分心的模样落入齐木小雄的眼里,让他有些讶异,[我能从你的心声里读到世界重启的经过,那故事真狗血,但是放在八点档的话还是很受人欢迎的。]他看了眼大门的方向,太宰治已经快要乘坐电梯升到顶层了,[老实说,虽然我一直开着心灵感应,但我完全不理解你为什么还要见他。]
为什么啊……
我想到了那个向我射来的子弹,但是比起这个,最让我印象深刻的竟然是第一次枪响后卷发青年奋不顾身向我扑来的一幕。
那个时间短到他完全没有思考的空隙,一切都是潜意识在作祟,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想要保护我。
……这就够了吧。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随之响起的是当代超人气偶像HAYATO的火热歌曲,虽然这段时间这首歌在很多人的心里循环播放,听得我耳朵差点儿要起茧,但是不得不说它真的很好听,而且,是太宰治唱的(?)。
开个玩笑,这个偶像的音色和太宰治一样,仿佛宫野x守。
我按下了接听键,转眼看去,齐木小雄已经瞬移移开。
松田警官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明明是前不久才听到的,这时却仍然有许久未闻的恍惚感。
“齐木,提前祝你一句生日快乐。”成年人的寒暄必不可少,松田警官已经很熟练将这种话说之于口,“你之前都没和我提过,先斩后奏,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是这样,在别人还没做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通知要生日礼物,是很失礼的行为。
我单独给松田警官传去心声,[谢谢,不过没关系,礼物的事只是开个玩笑,你只要坐上两点的列车就够了。]
“不过说真的……”松田警官似乎在踌躇的走来走去,他的声音大概从无人空旷的楼道里传来,有些失真,“你是怎么给我定的列车票?证件什么的都在我手里呢。”
这有什么,我能凭借一己之力让列车站停运,替别人买个票而已。
[因为我记下了你的身份号码。]我说道,[我动用职权查了你上次乘坐的列车记录,知道了你的信息。]
“……这个行为可称不上好啊……”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我挥了挥手,门便自动开启,门外的太宰治披着明天那身外套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总之,你还有一个小时。]我对松田警官提醒道,[列车站离你工作的地方并不算近,但一个小时绰绰有余。]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松田警官吐槽,“好任性,你算计好了我不会拒绝。”
[毕竟你约了我这么多次,好不容易我才同意了。]
太宰治在一旁看着我表演无声的哑剧。
过了两分钟,电话挂断了。
我看向安静等着我的少年,[怎么了?在我的午饭里加了很多芥末吗?]
“那种事做起来是无用功吧。”太宰治说着,视线落在我收起的手机上,“齐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指不张口说话吗?]
从心声中知道了太宰治的想法,我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一般人或许会猜想我不张口可能是有什么心理创伤,但是太宰治能看出来我的状态飘得正好,并非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他只是好奇。
得到太宰治的肯定后,我答道,[因为相比起学会说话,我更早得学会往别人的大脑的传递心声。]
太宰治如我所料一般顺着我的话往更深入的地方想去,“所以,你使用这项能力的第一个对象是……”
[我的父母。]我坦言,[因为是一对笨蛋夫妇,所以完全没想到要把我送到什么研究所去,反而在我一岁时用瞬移帮妈妈打了酱油后,他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因为暴露了能力吗?”太宰治自然接道。
[不是,因为我买酱油没给钱。]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
他的表情在我面前总是会偏向意外的情绪,不知道我该不该对此感到骄傲。
[因为我买酱油没给钱,妈妈和爸爸抱着我严肃且沉重的讨论了一番,最后由爸爸去给超市老板道歉。]我说,这件事很久远,但是太印象深刻了,[虽然超市老板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也没有室内监控,他还以为偷酱油的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因为个子太矮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柜台穿来穿去。]
太宰治抿唇,他已经看出了这件乌龙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