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
不过这一接触他才发现,叶云桑确实伤得挺厉害,不过这货伤这么重还在这里演戏,也真是个奇葩。
简清嵘神情颇为复杂,既然东方斐都说了这是云鸦君了,那应该是就没错了。看来刚刚是自己多心了。
他虽然不信别人,但是对于东方斐却又天然的信任。
警戒解除后,简清嵘正想找点什么话题继续跟东方斐聊,但是看着面前两人几乎半搂在一起的姿势后他愣了一下,莫名觉得有些刺眼,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是都说扶苍仙尊向来不喜人靠近吗?怎么对云鸦君却这么好?任由他又搂又抱的……难道是因为失散了千年所以一朝见面格外亲切,难免会抱一抱什么的?
嗯,肯定是这样!
简清嵘在心中宽慰自己。
而正当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东方斐的目光却已经扫了过来,“清嵘,落雨,你们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落雨掌门恋恋不舍地看了他肩上的叶云桑一眼,叮嘱了一句,“云鸦君,您先好好养伤,落雨过一阵子再来看您……”
叶云桑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往东方斐身上倚了一倚。
四舍五入就算是东方斐主动抱他了。
他心中莫名有些激荡,还十分的甜,尤其是闻着这人身上淡淡的似雪般的气息的时候,更加觉得安心,一波波疲倦袭来,他阖上了眼睛。
简清嵘也领着人告退。
脚步声渐行渐远,这期间叶云桑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脖颈侧,让他寒毛炸起,确认方圆几里内再无他人之后,东方斐凉凉开口,“起来,别演了。”人都走光了,这厮还靠在他身上装死。
没动静。
“叶云桑,本尊的耐心是有限的。”
还是没动静。
东方斐无情地将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谁知这一推对方居然连反抗都没反抗,像个不倒翁似的径直向着另一边倒去。
东方斐赶在他摔倒之前又扯住了他。
而这么一晃,对方的面具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面容,此刻的他已经现出了本貌,那双向来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阖上,无端地有几分虚弱的感觉。
“叶云桑?”
东方斐拍了拍他的脸,他悠悠醒转,桃花眸微微睁开,似乎有些昏沉,看了东方斐后低低笑了一声,“仙尊大人,你还在啊……”还是那样不着调的欠揍感觉。
东方斐有一种想要将他踹飞的冲动。
什么叫你还在啊。
不对,他的问题很正确,自己已经帮他解决了暴露危急了,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醒?
正当他要冷着脸将人拍开的时候,却听那人接连咳了好几声,一闭眼睛,又晕了过去,面色越发的苍白,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接下来东方斐怎么叫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应该是真的晕了过去。
而此刻他身上雪白的衣袍也慢慢变化,血色的花纹在衣袍上一点点浮现,变成了那一袭敛霜雪袍。
东方斐一松手,对方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若是有一个倒霉的刚好路过的话,就能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据说是千年来最强仙尊的“扶苍仙祖”身上倚了一个大魔头,无论是那张脸,还是那身标志性的繁罗血纹的敛霜雪袍,都说明了这个人是谁——名号可止小儿夜啼的雪桑魔君。
这两个人没有掐得你死我活,反而十分和平地坐在了一起,简直是惊掉全天下人的下巴。
看着这个晕得干脆利落不打一声招呼的叶云桑,东方斐额上青筋狠狠地跳了一跳。
这厮对自己还真是放心啊,不怕自己趁机宰了他吗?
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人当初被自己抹了脖子都能没事人似的恢复过来,此刻却这般虚弱的倒在自己身上,莫非是因为修为耗空了所以顶不住了?
奇怪。
不过这厮反正也死不了,自己就算不管他他估计过几天又能活蹦乱跳地出来危害人间了。
他这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忽然发现叶云桑脖子处有黑气一闪而过,如同一条黑蛇一样向下游移,而他的眉也皱了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东方斐目光一沉,不对。
他将叶云桑半趴着放倒在自己怀里,两指并做刀,在叶云桑的后背的位置割了一刀。
谁知他那白袍子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居然怎么也割不透,无法,东方斐只得把他的外袍脱了下来,割开了内衫,露出了他的后背。
一大片黑气如同污泥般爬满了他的半个后背,如同沸腾的水面一样,冒着一个个紫色的气泡,而这片黑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东方斐面色有些凝重。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并没认出来这是什么毒,但是肯定跟刚刚步云霜死前的那股黑气有关。当时若不是叶云桑护他,估计这片东西就会在他东方斐身上蔓延。
这东西蔓延得无声无息,无论是叶云桑,还是他,刚刚居然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怪不得叶云桑这么虚弱,也怪不得他明明携带了压制魔气的月元珠却依旧魔气外泄。
东方斐再不迟疑,连点了他周身的几处穴道,勉强控制了毒气的蔓延,想了一想,将他那件惹眼的敛霜雪袍扔进了储物空间,又把白鸦面具怼回了他的脸上,随后将人抱起来,身形一起向着密室飞去。
……
青苍派的一众小徒弟准备好了酒菜,就等师父来了,谁知久久都未等到师父。
传音过去的时候东方斐似乎在忙,听到小徒弟们的问询后才想起来这档子事,顿了一顿,“你们庆祝吧,为师还有事。”说罢就切断了传音符。
几个小家伙只能自己吃完了饭,然后乖乖练功休息。
半夜的时候,青敖忽然接到了师父的传信,“青敖,将后山与花园中的鹤毒草,五步癫,含笑花……各取六钱送到后山静室来,不要声张。”他足足说了十几种药名。
青敖听完头冒冷汗,好家伙,这可都是毒草啊,师父这是想要制毒毒死谁呀?
他背上小药篓扛着小锄头就出发了,知道师父估计急着用,于是他就加快了速度,用了小半个时辰就把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毒花毒草集全了,然后就连窜带蹦地来到了后山的一处静室。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师父,药采来啦!”
“放在门口,你可以走了。”
青敖有些纳闷,师父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但还是按照示意将药娄放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语带试探,“师父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退下。”里面传来简短的命令。
青敖挠了挠头,往回走,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脚步瞬间顿住,师父就是在密室被人秘密劫走的!
师父不会是被人绑架了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说话吧?!
青敖心中一急,但他经过那一场大难性子已经沉稳了一些,先悄悄看看什么情况再说,不要莽撞。
他放下药娄后故意制造出步伐远去的声音,然后又踮着脚走了回来,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悄悄地往里面看一眼,半眯的眼睛瞬间瞪得跟铜铃似的——
亲娘诶!师父对面坐了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