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可能是真,嫁妆却不一定,逆子行事如此不顾情义,极有可能伪造嫁妆,当不得真。”
单手拥着妻子,叶步仁抬首对上刘义的双眼,一张嘴就全盘否定了叶昭所谓的铁证。
“叶尚书,契书上每一处庄子或铺子都与嫁妆单子对得上,如何能算是伪造?你可别说啥嫁妆单子也是伪造的,侯府和尚书府应该有存根,你不妨让人回去取来,咱们对照一番即知真假。”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刘义也有些气恼了,见过煳涂的,谁见过煳涂成这样的?简直信口雌黄,不可理喻!
“……”
叶步仁顿时被堵得哑口无言,窝在他怀里的叶姜氏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服:“老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也许是太忙拿错了,你也知道,昭儿是匆忙替嫁的……我……妾身无能,给老爷添麻烦了……”
眼见嫁妆之事是遏不过了,叶姜氏索性也不否认了,干脆换了种说法,只要老爷信她,她不承认是故意的,府尹就奈何不了她,再怎么说她也是正二品诰命,府尹还敢对她用刑不成?
“不,不是你的错,是逆子太恶毒,既知嫁妆弄错了,为何不能回府找我们询问,非要闹到这里来?”
见她可怜无助又委屈,还识大体的将一切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叶步仁心疼到不行,同时又恨怒了叶昭几分。
嫁妆还能弄错?
谁不知道大家族双儿或贵女基本是一出生就开始积攒嫁妆?
何况,叶昭生母还给他留下了大笔嫁妆呢,哪怕两口子一毛不拔,将原配的嫁妆给他也不至于弄错吧?
公堂内外,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相信叶姜氏完全站不住脚的说法,可叶步仁偏偏信了,身为朝廷重臣,正二品礼部尚书,竟被个小妇人哄得晕头转向,随便煳弄,可以想见,明日的朝堂,必将成为他的主场,言官弹劾可能都是轻的。
“来人,去侯府把世子妃另外三个陪嫁拘来,顺便调查一下合欢散的来源,本官倒要看看,究竟是世子妃诬告,还是继母兄弟恶毒。”
既然他自己都不想要遮羞布了,他又何必给他兜着?
悄悄瞥一眼沉默不语的太子,刘义快被这两口子给恶心坏了,也懒得再跟他们啰嗦。
“是。”
两个衙役躬身领命,转身大跨步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