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傻了, 象牙塔里的学生,没见过血,没有见过人性的低劣和丑恶, 不知道保护自己,太相信所谓的良知。他发现这两人吸毒之后居然……居然直接嚷嚷着要报警, 要把他们送去戒毒所。”刘博攥紧了双拳,“然后,然后就被方锦飞和蒋苒苒合力掐死在了别墅……”
“而当时!”刘博怒不可遏地直视段岱平静无波的眼睛, “你也在那里!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掐死, 无动于衷!”
荀寐和珀尔修斯不约而同地给了断一道目光, 后者默默用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点了下自己的双腿,大约意指那时候的段岱就已经残疾, 因此心理扭曲变态,看同学被掐死非但不阻止, 还饶有兴味地旁观到底。
“再然后,再然后他们为了藏尸,开车把浩淼埋进了雪地里, 毁尸灭迹, 然后谎称说浩淼独自出去滑雪失踪了……等十天后发现尸体的时候, 浩淼已经完全和石头冻在了一块,一撕, 脸皮就黏在了石块上……”
刘博说不下去了,哽了许久才稳定住情绪, 咬牙道:“呵,不愧有个警察父亲, 残废了身手还这么好……”说着, 他不屑地瞥了眼张难寐, 嘲讽道:“最关键的是,还养了条好狗。”
荀寐笑了下,忽然对着断耳边轻声:“汪!”
半臂外的珀尔修斯将这声汪尽收耳底,他全身一震,狂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卧槽卧槽卧槽,红药给你还不行吗!你给我正常点!”
没想到断居然也笑了,甚至还伸手轻轻刮了刮荀寐的下巴。
叙述他的血海深仇时,这对奸夫淫夫非但没有半丝的悔改之意,还旁若无人的苟且,一边还杵个没有是非观念的蠢坏厨师,这令刘博气到了极点,红着眼几乎喘起粗气。荀寐瞅准了他情绪化到顶端的状态,忽地正色问:“所以你要报复害死你儿子的蒋苒苒、方锦飞和段岱?为什么时隔十年才突然想到行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是我找不到机会。”刘博恶狠狠地一笑,“可老天有眼,没想到方家招了我做他们家的司机,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可能放过!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要让这些败类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杀了蒋苒苒和方锦飞,再将别墅断闸,趁黑攻击了段岱?”
刘博看着眼前神色淡淡对他提问的人,面对手段狠厉的杀人犯有条不紊,心理素质极强,在涉及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不愿抛下一个双腿瘫痪的残废,总觉得这种人不该做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