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认定的事，臣妾说再多也是枉然。”

“你自己想清楚，是一定要包庇那个男人，还是由着朕去纳别人。”

顾婉盈忽然一扬眸：“要不要纳妃皇上一个人做主，无论你想或者不想，都会有那么做的理由，又何必来逼迫为难臣妾呢。”

凤钰昭紧握双拳，猩红的双目紧紧盯着她：“好，顾婉盈，朕宠爱了你那么多年，你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男人。”

“皇上，如果你真心宠爱臣妾的话，就不会这样对待臣妾。”

他多么希望自己不去管那些，这样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以前，可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去在意。

当时说只相守，不去在意真心的是自己，可到头来，还是在为情所困。

“那就当朕这么多年从未宠爱过你吧！”

他低声说完这句，走出了凤仪宫。

顾婉盈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暗道，男人如流沙，无论将他握的紧还是松，都不可能将他一直握在手里。

从一开始成为摄政王妃的时候，她就知道，如果想活命就要算计，既然算计迟早就会有暴露的一天。

正因为无法做到长远的避免暴露或者遭人算计，所以才要一直走到最高的位置，让任何人都奈何不了自己。

荣华富贵如浮云，永远不要仰任何人鼻息过活，这才是生而为人最大的体面。

很快，就到了选秀的日子。

意云殿内宽阔，雕梁画栋，柱子上雕琢着云彩花纹，绚丽斑斓，袅袅绕绕的香烟升腾，给人朦胧之感。

凤钰昭坐在璀璨夺目的赤金宝座上，身穿一身黑色龙袍，头戴赤金冠冕，显得极为威严庄重。

顾婉盈坐在凤钰昭身边，凤袍上面绣着几朵怒放的牡丹，凤凰于飞金凤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凤钰昭神色淡漠如云烟：“朕选秀不看家世，只要入朕眼，得朕心尚可。”

顾婉盈的脸色比他还要淡漠几分：“只要皇上喜欢就好。”

凤钰昭脸色沉的如化不开的浓墨，看了常顺一眼，常顺扯开嗓子，将候在外面的待选秀女进殿面圣。

刚开始没多久就选中了三个。

接着又看了接近二十个，没有一个看的上眼。

“户部侍郎沈远之女沈云，年十六。”

一娇俏美艳女子脱列而出，盈盈拜倒，声如莺啭：“臣女沈云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凤钰昭故意沉默须臾，先是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顾婉盈的脸色，又将目光在沈云的脸上转了转，唇边带着少许笑意：“不错！”

这场选秀从午后一直持续到黄昏，一共选了八位秀女。

最后，凤钰昭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人，问顾婉盈：“今日朕看中的这几位秀女，皇后可还满意？”

顾婉盈不疾不徐的说着，“既然是皇上看中的，臣妾怎能不满意！”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凤钰昭听着却格外的刺耳，忍不住侧头去看她，她脸上竟挂着得体端庄的笑意，凤钰昭的脸色说不出的沉郁，握紧了双拳，手背上的青筋暴涨。

顾婉盈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手腕却被凤钰昭抓住。

已经好多天没有近距离的看他，他似乎消瘦了不少，一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