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等伤好再说。”

随着脚步声的渐远和啪嗒一声，门被带上。

褚立行的后脑对着房门，面朝着窗纱外远淡的夕阳，肩膀渐渐抽动起来。

抽到一半，门突然再次被打开。

褚立行慌乱地擦脸，抬胳膊时牵扯到后背的伤口，痛得嘶嘶抽气时，褚嫣已经折返到他床沿，好在没走到里侧来，不至于看见他尴尬的眼泪鼻涕。

“二叔，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我小时候被绑架，是在几岁？”

褚立行停住手上动作，半边身子僵硬着，良久才困惑道，“嫣嫣，你说什么？什么被绑架？”

“……”

褚嫣默了默，“没事了。

二叔，我走了。”

几秒后，房门再次被带上。

褚立行又趴了十几分钟，才去摸枕头底下的电话。

“爸。”

“是，按您的叮嘱，没露馅。”

“嫣嫣还给我下套呢，好在我反应快……”

老爷子沉吟，“嗯，等过些日子，她也就忘了……”

“是。”

-

褚嫣从医院大门出来，立在门口墙角的老武立刻跟上，一起往台阶下走。

“查到了吗？”

褚嫣边走边戴墨镜。

“没有……从1999年到2005年的容城本地新闻里，都没有查到相关内容，各种关键词都检索过了，没有匹配的信息……”

快到车旁，老武疾走两步替她开车门。

褚嫣却突然停在原地，似乎在纠结什么。

“……大小姐？”

褚嫣终于叹了一口气，“算了，不知道也不影响什么。”

从父母到爷爷，甚至到二叔，肯定都在瞒着她。

一大家子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褚嫣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一夜之间她脑子里生出无数种推测，最后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事情确有发生，要么那个时候她还没到记事的年纪，要么就是……她忘了。

彻底遗忘心理阴影，是一种自我保护。

这涉及到心理学范畴，她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该做问卷的那个。

不过她可没这个闲工夫。

褚嫣从车窗玻璃的反光里打量自己，觉得她至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到了十八岁，现在这样很好，珍惜当下即已足够。

让老武查，也不过是顺嘴的吩咐，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就这样吧，不必再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