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的枪声和左耳的玻璃破碎声让莫妗笙恍若身临乱世,整个人如冰封在原地。
怀里的皮皮一个应激,不停吠叫。
凌寅燊举着的枪还在冒烟,满是阴郁的双目看着她:“莫妗笙,你敢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然后再找个法师把我们的魂魄锁在一起,永生永世你都别想逃离我!”
这话犹如扼住了莫妗笙的喉咙,让她浸泡在浓浓的窒息感中,在原地和他僵持了很久。
最终,她眼神一定,在凌寅燊极度渴望的视线中还是迈开了前进的步子。
可凌寅燊的扳机无论如何也再扣不动了。
他扔下枪急切地站起:“笙笙!”
走到门口的莫妗笙被他叫住,却没有转身。
“那这样好不好?”
他卑微道,“我用我的命来赎罪,这样你会不会就不讨厌我了?”
莫妗笙意识到这话的含义,顿感不妙,猛然转身。
只见凌寅燊,拿着一把刀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莫妗笙眼眶收紧:“你要干什么?!”
“我的父母,弟弟都走了,现在我的妻子也不要我,活着,已经没意义了。”
“凌寅燊你不要做傻事!”
凌寅燊惨然一笑,手上的刀子在皮肤上用力,鲜红滚烫的血刺中了莫妗笙的双眼。
“凌寅燊!”
她大叫着他的名字,疾跑到他身边扶住倒下的他。
总是傲岸不羁,意气风发的他,此刻满是破碎感瘫倒在她怀里。
莫妗笙看着还在源源不断从伤口里流出来的鲜血,眼泪从眼眶里决堤。
“你为我哭了?”
凌寅燊看到她的眼泪,苍白的唇角咧开,发出凄美、欣喜的笑。
“我没有真的想要你死……”
莫妗笙努力抓住稍纵即逝的理智,拼命用自己的衣服用作敷料为他止血,“我不要你用这种方法赎罪!”
奈何凌寅燊的眼神,已然涣散:“可是现在好像没办法了……我是随便割的,运气好,能捡回一条命,运气不好……”
“不,不……”
莫妗笙紧紧抱着他,按压着他的伤口,低下头闷声哭泣。
“莫妗笙,你敢不敢,最后跟我赌一把……”
“……”
“如果我能活下来,就跟我在一起,好吗?”
莫妗笙为难着,但在听到凌寅燊痛苦的闷哼后,颤声道:“好……我答应你……”
凌寅燊笑了,随后就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
“南风哥,你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是吗?”
“嗯,你的急救工作做的很好,可以说,是你救了凌寅燊。”
凌寅燊一苏醒就看见床边两人在聊他的情况。
“玉南风,趁我昏迷,勾搭我老婆?”
他开声嘶哑,两人都听见了。
玉南风:“我哪敢啊。”
说完还不忘向莫妗笙告状:“你看,咱俩聊个天他都吃醋。”
莫妗笙俯首,轻轻一笑。
“你们夫妻俩啊还是悠着点吧,别三天两头进来一个,给我们这些医生护士添麻烦。”
玉南风调侃完,就转身离开,给他们留出独处空间。
“臭小子。”
凌寅燊斜睨他离开的背影,奚落道。
“你感觉怎么样?”
莫妗笙问道。
凌寅燊淡淡地抬了抬嘴角:“还不赖。”
“那就好。”
“……,笙笙?”
“嗯。”
“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记得。”
“那……”
莫妗笙深吸了口气,也不表明,而是趴在他的胸口,脸颊在他胸口处柔柔地蹭了蹭。
凌寅燊欣喜若狂,抬手搂紧她,然那埋在她发间的俊颜,一双墨瞳却满是得逞后的阴险。
他怎会不知道,怎么割脉,不致死呢,呵呵呵……
一周后,凌寅燊出院,被托管给姜宇半个多月的公司终于等到他们的总裁归来。
下班后,凌寅燊在办公室的梳妆镜前用发胶把发型理了理,再喷了些香水和口气清新。
等时间差不多,拿上刚刚被姜宇送来的进口花驱车到江淮大。
“妗笙,一会儿我们出去聚个餐吧。”
课后,班上几个同学向莫妗笙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