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让他恍惚间,回到昔日。
他98年六月来到瓦邦的第一时间,侦测到许多感应信号。
于是他开始拼命搜集关于毒贩的情报。
那时候青年军准备把毒倾销到欧洲,他一点一点记录看到的一切,真的觉得这里需要清剿。
所以,在98年7月,他给德国发了第一份情报。
他详细汇报国际缉毒警组织,申请发起毒贩剿灭计划。
内容里详细记载这里的彭家和青年军的嚣张,几乎每一个字现在都还记得清楚。
回过神,埃斯里克苦笑着。
一切脉络浮出水面了。
“难怪他们会张扬到这种地步,让人随便获取到这些疯狂的情报。”
“原来一切都是魏设计好的。”
“那些都是表演给国际缉毒警看的。”
“他说他是个赌徒,他没有赌白人的良心。”
“他孤注一掷,押的是人性的恶。”
“所以我们才会去缅邦。”
“这一局,你赢了,魏。”
新一幕开始出现。
吴刚拍摄演戏的视频的传播速度超乎想象。
以至于青年军其他各族。
如温敏,昂基几名各族代表看到视频后,也开始联合上门质问。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们是打算利用我们掀翻彭家,自己上位继续贩毒?”
魏瑕如今小老头妆容下竟异常贴合形象,他开始安抚这些人:“这是彭家的诬陷。”
“如果一句话就能让我们分崩离析,最后得利的会是谁,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他们越是这样,越证明他们害怕了,他们害怕国际缉毒警到来,但我们不怕!”
那些气势汹汹的质问顷刻哑火。
魏瑕也沉默着。
他只能安抚这些人。
疲惫。
要假装大毒枭,要假装说把毒倾销到欧洲,故意得罪国际缉毒警。
一方面还要安抚盟友,让他们知道青年军不会碰毒。
还要欺骗他们国际缉毒警和东方缉毒警马上要展开联合行动。
一方面,他甚至必须尽快思考,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接国内缉毒警。
心力交瘁的痛苦,比生理上更让人难以承受。
一个人心底如果埋藏太多事,真的有时候很难以呼吸。
但。
魏瑕面对各族势力代表,他还是那副运筹帷幄,老奸巨猾的自信姿态。
魏瑕经常告诉自己。
我带着青年军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
一步都不能错,一步都不能慢。
我要多思考,多想想。
想好每一步。
困。
好困啊。
疲惫的精神再也撑不住,魏瑕躺在竹椅上沉沉睡去。
金月埃轻轻抱来被子,仔细为这个男人掖好被角。
她伸手拢起耳边长发,观察着这个男人紧皱的眉头,和蜷缩起来,没有任何安全感的身体。
于是金月埃慢慢蹲下,冰凉的手指试图抚平眉间的风霜。
“我们结婚吧。”
她不敢在魏瑕清醒的时候告诉他。
只能趁着魏瑕疲惫到极致,小声的念想。
一个人很难有这种疲惫。
甚至他已经睡着了,都要捂着脸,隐藏自己即将崩溃的心。
他逞强的强撑着,不肯让人看到。
金月埃轻轻握住魏瑕粗糙,已经磨灭指纹的手,平静的触碰。
她没办法帮助魏瑕,至少这样,也许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哪怕只有一点,都已经足够。
索吞,吴刚和赵建永隔得远远的看着,难得温和。
没人愿意打扰这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