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瞠目结舌。
林妩无语地挣扎了一下,把腿收回来,顺便整理衣服下摆,遮住下头的无限风光。
万物皆可刻薄的兰陵侯,宛如一个红烧鹌鹑。
连耳朵尖都红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转身快步朝篝火走去:
“鱼该烤糊了……”
新鲜的深潭肥鱼,被烤得两面金黄,滋滋冒油。
虽然没有佐料,但滋味仍鲜美无比。
兰陵侯寻了几片大叶子,三两下将鱼腹都拆出来,装给林妩。
还给配了一双树枝削成的小筷子。
而他自已,就没那么讲究了。
拿起串着鱼的竹枝就啃。
林妩有些意外:
“没想到,侯爷如此豪放。”
兰陵侯却露出讥诮的表情:
“怎么,以为我是同靖王那般,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他咬下一块鱼肉,细细咀嚼吃掉后,才淡淡说道:
“我与他,从根子上就是不同的。”
“我赵家靠军功起家,什么苦没吃过,便是这几代在京城荣养的得久了,但赵家子弟,没有一个废物。”
说完,他又吃起来。
虽然他说自已不是那骄矜公子,但举手投足,还是透露出一股优雅的仪态。
就连吃鱼,也是慢条斯理,咽下去了,才说话。
林妩默默看着,实在无法想象,他真正过苦日子时,会怎样。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鱼。
吃完后,兰陵侯很自觉地抱起她,带她去河边洗漱。
这时候,林妩才发现,她的衣衫,正在河边的树枝上挂着呢。
走近了一看,上头还挺干净的。
就是有些撕裂的地方,看起来不像是被挂烂的,倒像是被搓破的。
“嗐,你说你穿的什么衣衫,怎么那么脆弱?”
兰陵侯有点尴尬,瓮声瓮气道。
“我轻轻一扯,就破了。”
林妩有点难以置信:
“侯爷,你给我洗衣裳?”
耳朵尖尖又更红了一点,兰陵侯低吼:
“你在想什么?本侯什么尊贵的身份,岂会做这种服侍人的事?”
“是风把你的衣裳刮进水里,本侯捡起来罢了。”
“哦,风把衣裳从我身上刮下去,又刮进水里。”林妩说。
“这什么妖风啊。”
兰陵侯恼羞成怒:
“你到底洗不洗脸了?”
“洗洗洗。”林妩赶紧说。
不仅洗了脸和手,还把自已的衣服换回来,总算舒坦些了。
兰陵侯也不用再光身子了。
他正要穿上衣服,然而伸臂展腰时,林妩无意中瞟到,他的腰腹,似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侯爷!”她声调拔高:“你身上有虫!”
兰陵侯赶紧低头看自已。
“在你肚子下面!”林妩继续尖叫:“啊!要钻到你的裤子里去了!”
兰陵侯:……
他也说不出是气,还是好笑,亦或是无语。
嚯地站起来,气势汹汹站到林妩眼前。
林妩此时坐在一块石头上,视线刚好到他的腰腹。
“虫子?”他哼笑。
意味深长。
然后,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住裤带,微微往下一扯——
“你是说,它吗?”
那不可描述的深沟旁边,一只妖冶的蛇,正在摇头摆尾!
林妩顿时感觉眼睛火辣辣的。
不是因为这蛇太艳。
而是,这,这不是当初……
她叫劄工给她画在身上那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