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敢碰啊。
苦拦不住,小厮只好说:
“请不要为难小的了,丁姨娘,夫人真不在。”
“她到世子妃院子里去了。”
丁姨娘满是怀疑:
“大晚上的,到那晦气的院子去做什么?难不成沈月柔死了?”
小厮赶紧呸呸呸了几声:
“姨娘,莫要瞎说,省得人家以为是我传的!是世子妃,今夜要做法事。”
“你不信,去麒麟苑问问,听说林姑娘也去了。”
丁姨娘一听,哎,两个看不顺眼的人都在瑶光院?
那她必然不能缺席。
于是终于放过那小厮,摇摇摆摆、妖妖娆娆地,也往瑶光院去了。
瑶光院里。
烛光摇曳,香火弥漫。
马道婆念念有词,又是烧符纸,又是喷符水,拿着一把桃木剑跳来跳去。
沈月柔坐在香案前面的椅子上,奄奄一息。
宁夫人在一旁,起初不大相信,但是马道婆表演了一出喷火之后,她信了。
这是个老神仙!
宁夫人开始期待做法结果。
林妩也在一旁,左脚蹭右脚,换了十八个姿势缓解腿酸。
她想回去睡觉了。
千呼万唤,重头戏终于登场。
马道婆朝天上喷了一口符水,嗖地蹿出漫天火花。
把她的眉毛烧了一半。
众人忍不住哇了一声。
马道婆被烧得龇牙咧嘴,但仍故作镇定,说:
“贫道悟了。”
宁夫人赶紧问:
“道长,悟什么了?”
马道婆先是老眼半眯,右掌微张,五个手指头疯狂搓。
最后呔地一声,怒目圆瞪:
“我干女儿这胎,活不成了!”
“什么!”
宁夫人和沈月柔同时惊叫。
丁姨娘刚好赶到院门口,也被这惊人之语吓得呆了一下。
她赶紧趁大家不注意,躲在下人堆里。
沈月柔肝肠寸断:
“干娘,怎会如此?太医都说我腹中胎儿查不出大碍,怎的就活不成了呢?”
宁夫人也头皮发麻。
毕竟是她第一个大孙子,怎能说没就没。
“是啊,道长,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可否做法事化解?”宁夫人也急道。
马道婆摇摇头。
“无可化解。”
婆媳俩的心凉了一半。
沈月柔坐不住了,挣扎扶着丫鬟的手起来,将大把银票往马道婆手里塞:
“干娘,定有办法的,求求你,救救你的干孙吧。”
宁夫人虽然对“干孙”这个词略有不满,但眼下,她也只能说:
“道长,只要能救我的大孙子,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马道婆不动声色收了那银票。
然后,将拂尘一扫。
“无可化解,只能避之。”
婆媳愣住。
“避之,如何避?”
马道婆乜了她们一眼,一脸神仙不与凡人语的高傲。
“事关天机,贫道也是冒了遭到反噬的风险,才告知你们的。”
“世子妃这一胎,不是肌体有疾,不是被邪物冲撞。”
“而是,被福薄无子之人,妨碍了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