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搜林妩的房!”
宁司寒焦急,还要上前阻止。
宁夫人却在他耳边低声告诫:
“寒儿,你疯了?你忘了那林妩如今是什么人?她是你爹的女官!”
“你这般急了慌张为她申辩,叫人看在眼里,该怎么想?”
“国公府的颜面,你还要不要了!”
宁司寒的脚缓了下来,欲动不动。
宁夫人趁机软了声音,温和地劝:
“你不信任林妩么?她若没做这等事,搜搜怎么了,搜出来没有,正好可以还她清白。”
如此这般,宁司寒才勉强歇了心思。
他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
搜搜妩儿也没事。
但接下来,丫鬟捧着一个托盘惊慌跑来,叫他彻底后悔了。
托盘里,赫然躺着一个扎针的娃娃。
娃娃衣服粗糙,但看制式,仍能看出是属于世子妃的款式。
最要紧的,还是那娃娃的肚子,高高隆起。
上面,正扎着一根银针!
如此骇人之物,吓得宁夫人尖叫一声,后退了两步,倒在丫鬟身上。
宁司寒也失声道:
“不可能!”
此时,怜玉好不容易挣脱了婆子,两颊肿得像偷偷往嘴里塞了大馒头。
但她双眼射出恨意,不顾嘴角破裂的疼痛,竭力嘶声喊:
“果然是林妩这贱人!难怪她去找世子妃取经文后,世子妃就犯病了!”
“原是她心思歹毒,给世子妃下了巫术!”
她这一嚷嚷,所有的信众,包括不是宁国公府的人,都听见了。
大家露出惊诧的眼神,纷纷竖起耳朵听宁国府的八卦。
可想而知,明天天一亮,大街小巷的磕牙话题,指定都是这桩丑闻。
这下,宁夫人可找到由头发作了。
“好一个贱人!本夫人一向宽容待你,不计较你蛊惑主子,恃宠而骄。”
“竟纵得你,如此胆大包天,连国公府的子嗣都敢坑害!”
“快把这黑心狠辣的捆起来,打一顿,天亮送去开封府问刑!”
宁夫人话音刚落,一群奴仆就上前按住林妩。
宁司寒面沉似水,急急道:
“娘,不可!”
宁夫人转头骂他:
“寒儿,你莫糊涂!这么多人看着,你怎能维护一个包藏祸心的毒妇?”
“她坑害的,可是你的正妻,你的孩儿!”
宁夫人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
林妩自已找死,铁证如山,宁国公又不在。
她作为当家主母,完全可以发落一个犯事的女官。
可不能让宁司寒搅黄了。
铁证和礼法如枷锁一般,让宁司寒无法轻举妄动。
林妩开口了,凄凄楚楚喊道:
“夫人,冤枉,这小人不是我的,厢房谁都住得,焉知不是他人放呢。”
怜玉捂着脸,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她恶狠狠道:
“我都看见你藏东西了,指定你是放的。你还狡辩,莫不是诬陷天弘大师的厢房有猫腻?”
天弘在一旁,面色亦不佳:
“女施主,大和尚不掺和凡尘俗世,请勿胡言。”
这下可把看客们都激怒了。
大伙儿情绪有些激动:
“天弘大师德高望重,那小女子,怎敢攀扯大师?”
“明明是她毒计害主,却抵死不认。”
“堂堂宁国公府,还有这种人啊,实在有失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