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是这样,不会再有任何的变化。
所以到底是怎么样,也不重要了。
柴宴清出声:“安顺不会死。他杀刘德,是一时冲动,而且事出有因。刘德也算咎由自取。而且还有同谋——大概只是流放两千里,劳役三年。如果打点得好,不受虐待,吃饱穿暖,大概还是能回来的。”
“至于安琴娘……应当也是流放。最多劳役一年。”
“甚至有可能只是杖三十,本地劳役一年。”
只是安琴娘身体如果不好,可能反而回不来。
而且他没说的是,安琴娘跟月奴交代了那么多,其实就打的主意是回不来了。
对她来说,她害了一双儿女,她还不如死了。因为根本没有脸面去见儿女。
存了这样的心思,安琴娘也未必还能活多久。
江许卿轻声道:“说起来,安顺的确不算罪无可赦。到时候,我会写一封信给安顺,这样安顺到了流放地之后,也不至于被欺负。”
或许还能得一二分的照顾。
柴宴清看了江许卿一眼,懒得告诉他自己早就已经吩咐完了。
祝宁则是道:“她一个人住在那边,最好再叮嘱寻街的人多过去看看。还有邻居们别议论她。”
前者是怕她一个人,有人对她起了歹心。
后者是怕她受不住非议。
毕竟唇枪舌剑,也能杀人。
柴宴清颔首,只有两个字:“放心。”
江许卿也点头:“我叫人经常过去看看,问问。”
祝宁连忙摇头:“就别去了。暗地里照顾照顾就行。可能她也不想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让月奴尽快开展新的生活是最好的。
江许卿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陷入了沉思。
一路回了柴宴清办公室。
此时也快到了下班的时辰。
祝宁想着干脆等柴宴清下班,好一起去吃饭。
今日案子算是彻底破了,也该庆贺一番。
不过,面对同样跟过来的江许卿,祝宁犹豫片刻,还是出于礼貌发出了邀请:“一会儿我和柴少卿要去吃饭,江仵作去吗?”
江许卿却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一口应承下来:“正好也该给祝娘子接风洗尘。这顿饭,我请客。”
祝宁面对江许卿的诚意,一时之间有点不知该拒绝还是该答应。这和她想的也不一样啊——
柴宴清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江许卿身上:“你没别的事儿了吗?”
要请也是他请,什么时候轮得到他?
江许卿摇头:“其他案子我都拜托给师兄和师伯们了,如今手里还真没有其他案子。”
柴宴清和他四目相对:“我和祝娘子许久未见,想叙叙旧。”
江许卿则是诚恳道:“我佩服祝娘子,也想与祝娘子多说说话。还请柴少卿成全。”
柴宴清:……
祝宁犹豫片刻:“要不还是一起吧。我请客。”
说实话,她还想去江许卿的地盘看看,看看这个时代的仵作们,都是如何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