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嘉仪脸色顿时一片青白。
是气的,也是羞的。
叶青菱的目光,从红湘、薜嘉仪和她身后的圆脸贵女脸上扫过。
“另外,我虽出身商贾,却并非没有才艺,只是我无意议亲,不想占用地方罢了。”
“既然你们想看,我献丑一番便是。”
她说完,走到摆了笔墨纸砚的桌边,让人摊上宣纸,拿起毛笔沾了墨,寥寥几笔,就画了一丛兰草出来。
又寥寥几笔,画了几株修竹。
她画完,便让人展开了她画的图。
虽然说不上多精妙,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画出来,且还有兰和竹的神韵,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叶青菱又让人拿来了硬笔,她当众“画”起了毛笔字。
是的,她不会写书法,但是她是个美术生,她能“画”出来。
众人还是第一次看有人用硬笔“画”书法,关键“画”出来的,还与用毛笔写出来的颇为相似,不由有些惊奇。
叶青菱“画”的是“临风志清”四字。
“画”完,她还特意抖了抖宣纸,念起了自已的字。
“临风志海,形容人品德高洁,志向远大。”
她看着有些哑然的薜嘉仪和红湘,笑问道。
“你们说说,哪家青楼,培养妓女,教的是书画,而非歌舞乐器?”
薜嘉仪和红湘自然说不出来。
“啪”的一声,薜嘉仪忽然一巴掌甩上了红湘的脸。
“你这个贱人,都怪你胡言乱语,我才会轻信你的话,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在座众人都目光冷然地看着薜嘉仪。
大家都知道她这是准备甩锅了,只是事不关已,大家都不想招惹她。
红湘捂着被扇肿的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薜嘉仪。
“薜小姐,你怎么能过河拆桥。你方才明明答应我,按你的吩咐去做,就……”
薜嘉仪气得眉头直跳。
“你胡说什么,再胡乱攀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边说话,一边疯狂给一旁的婢女使眼色,让她们止住红湘。
两个婢女马上上前,捂住了红湘的嘴,预备将人拖下去。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院中闹了许久,都不见尚书府的主事人出现。
关键时刻,还是施母先开口了。
“尚书府什么时候轮到薜小姐做主了。”
薜嘉仪愣了一下,看着被捂住嘴呜咽的红湘,又看向院内用异样目光看她的众人。
“余夫人方才还在场的,”她咬了咬牙,对其中一个婢女说道,“还不去找余夫人,让她来处理这事。”
“我倒是想问问,余家妾室随便攀咬贵客,她准备如何向我交待。”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令叶青菱叹为观止。
不过看众人的表情,想必早知道了薜嘉仪的品性。
薜嘉仪的名声在京城早就坏了,或者说薜家人的名声早就坏了,若非有个薜贵妃撑着,薜家早垮了。
照现在情况来看,薜家覆灭,是迟早的事。
好一会儿后,余夫人才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
她一进园子,便轻蔑地看了一眼被婢女捂嘴的红湘,眼里没有丝毫怜悯,甚至有几分快意。
“不必再审了,这样满口胡言的贱人,直接拖下去,乱杖打死便是。”
转过头,她又一脸笑容地安抚园内众人。
“真是对不住诸位贵人,一时不察,没看住这狐媚子,希望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
说罢,挥了挥手,两个小厮马上上前,按住了红湘,将她往外拖去。
红湘瞪大了眼,满脸惊恐地看着余夫人,复又朝园内众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