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只有咱们这样的官宦人家,才会让女子学琴棋书画,一般人家当然是朝银子看了。”
“说得也是,宋姑娘长得这般貌美,有一张脸就够了,哪需要有才艺。”
……
原本安静的园子霎时喧闹起来。
施母睨了说话的几个贵女一眼,从桌上端了杯茶,递给叶青菱。
“喝点茶水,润润嗓子,也静静心。”
言下之意,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叶青菱笑着接过:“谢谢夫人。”
她今日心情好,才不会搭理这些无聊之人。
可惜她不搭理别人,总有人上赶着来找她。
薜嘉仪拖着伤腿,写了副书法,写完便让婢女拿着,一边等待晾干,一边挖苦叶青菱。
“啧,宋姑娘方才出去,莫不是为了逃避才艺展示?”
叶青菱看都没看她,静静地喝着茶,喝完还不忘赞一句。
“这茶沏得甚好,我今日有口福了。”
见叶青菱不搭话,薜嘉仪以为她是怵了,心下万分得意。
她方才从红湘那里得知,叶青菱出身青楼,当了她多年婢女,未学过任何才艺。
她出青楼才一年不到,想在一年里修炼出才艺,自是不可能。
“宋姑娘不接话,看来是真的没有才艺了。”
旁边圆脸姑娘接过话,状似为她解围,实则处处贬低。
“薜小姐,你还是别激她了。商贾之家重利短视,都钻钱眼里了,哪有心思学才艺。”
施母将手中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目光不善地从薜嘉仪脸上扫过,正要开口斥骂,被叶青菱止住了。
叶青菱拍了拍施母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薜贵妃在宫里声势还在,显王也根基尚在,而施母代表着施府,她出面斥责薜嘉仪,定然会被薜家人恨上。
况且她一个长辈,当众训斥一个晚辈,也不太得体。
犯不着让她为了自已,得罪小人。
施母不能得罪薜嘉仪,但她可以。
她和薜嘉仪是平辈,她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们也早就结下了梁子。
她喝了口茶,抬头看着趾高气昂的薜嘉仪,目光从她膝盖处扫过。
方才她跪得重,即便处理过,膝盖处的裙子还有泥印。
“薜小姐,你方才为了感谢我救你一命,在我面前当众下跪。”
“才过半个时辰,便在这里对我嘲讽挖苦,上蹿下跳,不觉得荒谬吗?”
叶青菱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想起了薜嘉仪方才下跪感谢的画面,一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
薜嘉仪脸色又是一阵青白,但仍极力狡辩道。
“我这哪是挖苦,我这明明是关心……”
叶青菱打断她的狡辩,一脸讽刺道。
“家中连死两个弟弟,其中一个还是亲弟,你还有时间关心我会不会才艺。”
“不知该说薜小姐是心大呢,还是心宽呢?”
薜嘉仪脸色又白了一分。
倒是一旁的江月茹,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
“两个弟弟去世,薜家无后,薜小姐想寻新的助力,忍下丧亲之痛,出来抛头露面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薜小姐的关注重点似乎错了。你该关注的是能与你联姻的人家,而不是我。”
“毕竟就算没有我,你也嫁不进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