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少原已离开了云州城,他早一天晚一天到,都不影响。
施宥安归心似箭,一改往日的悠闲散漫,路上歇息的时间极短,赶路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当天酉时,一行人到了云州城下。
张知涯携一帮下属,正等在城门口。
看到几人的车马,快步迎了上来。
“恭迎施大人。”
施宥安抬头看着张知涯。
昨晚他没见到他,但看他此刻满脸倦容,心神恍惚,便知他是在为张秀茹的事烦心。
想到他们的深明大义,他心下亦有几分感慨,对张知涯的态度也缓和了许多。
“张大人不必多礼。”
说话间,薜坤和王福也下了马车,看到城门口把守的士兵,正对进出的人严加盘查,不由奇怪地问出了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张知涯叹了口气,眉眼间一片沉痛。
“昨日小女出嫁,女婿迎亲路上遇上土匪,送亲队伍五十余人丧命,女儿下落不明,女婿至今重伤未醒。”
薜坤和王福闻言,都惊得张大了嘴。
“这云州城竟如此不太平?”
张知涯赶紧摇头:“不不不,昨日之事是意外,云州城内还是相当太平的。”
他曾在京为官,自然也认识薜坤和王福,知道他俩的身份,因此也不敢轻慢他俩。
张家出了事,薜坤和王福不想沾上晦气,没有接受张知涯安排的地方,而是去了薜坤姨丈家居住。
薜坤的姨丈是云州城现在的首富,因与薜家沾亲带故,又背靠显王,在云州城也算一等一的望族。
施宥安将人带到了云州,也懒得再管他俩,匆匆回了府。
叶青菱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忽有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额间。
与此同时,有一道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还在睡?没发热或着凉吧?”
叶青菱睁开眼,就看到施宥安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上的她。
英俊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关切与担忧。
见叶青菱醒来,施宥安收回了手,像是在自言自语。
“额头不烫,应是没发热。青菱可感觉哪里不舒服?”
叶青菱冷哼一声,转过了头,不理会施宥安。
她既没发热,也没着凉,她是太累了。
而始作俑者,就是前夜不知节制的施宥安。
当然,她也很生气,不给她衣物,将她锁在床上,还让人看着她,实在是过分。
施宥安瞬间被叶青菱给气到了。
为了找她,他一路疾驰,偷偷回云州城。
她一逃再逃,前晚更是当着他的面跳河。
今日为了早些见到她,更是天未亮就起床赶路,一路奔忙。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好,给起他脸色看了。
亏得他一回府,就巴巴地跑过来见她,想要与她一起用晚膳,他真是对她太好了。
他看着叶青菱的后脑勺,冷笑一声:“起来用膳。”
叶青菱继续用后脑勺对他:“我不吃,我要饿死我自已。”
她这句话,倒把施宥安气笑了。
“青菱可真有出息,竟拿自已的性命来威胁我。”
叶青菱背对着他,反唇相讥。
“大人比我更有出息,不在意我的性命,前晚为何要偷偷回云州城,为何要跳河救我?”
施宥安这么久还惦记着她,说明她对他而言,总归是有些特殊的吧?
施宥安看着床上背对着他的叶青菱,第一次理解了一个词“恃宠而骄”。
可该死的,他还真看不得她饿死自已。
心底压着一股气,却无处宣泄,施宥安气得直接伸手,一把掀开了床上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