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雯笛的话,让江献之心脏抽痛。
江献之紧紧抱着盛雯笛,身子微微颤抖:“你先别说话,太医呢?太医在什么地方?”
他直接把温扶玉丢在脑海,当着温扶玉的面,匆匆将盛雯笛抱回锦绣宫。
温扶玉看着这一幕,漂亮灵动的眼睛里染上恨,染上怨,跟淬了毒一样。
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让盛雯笛成为白米饭,为何陛下,独独对盛雯笛如此特殊?!
一盏茶的功夫,太医便来了。
太医听说照惠妃不小心被马蹄踢到后,那也是急得上火。
太医给盛雯笛检查后,眉头紧紧皱着。
“回陛下,照惠妃怒火攻心,抑郁成疾,再加上受到了马蹄的伤害,有小产的迹象!”
江献之的声音怒不可遏:“赶紧开药,你们是一群饭桶吗?”
太医连忙战战兢兢的给盛雯笛开药。
药熬好后,江献之亲手一点一点将药喂进盛雯笛干燥的嘴中。
盛雯笛脸色苍白的没有任何一丝血气,她浑身颤抖,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喝了药以后,盛雯笛才好受许多,但也因为过于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献之就守在盛雯笛的榻前,眼神复杂地看着盛雯笛。
盛雯笛似乎极其难受,即便睡着了,秀眉依旧紧拧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突然,她被噩梦惊醒了,眸子里满是恐惧。
盛雯笛一醒过来,就看见江献之坐在她身边。
她的美眸瞬间湿了,流露出既惊讶又紧张的模样。
盛雯笛难以置信道:“陛下?您、您还没走吗?”
盛雯笛何时有过这般模样?
小心翼翼又卑躬,眼睛里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
看着这样的盛雯笛,江献之捏了捏手指。
她明明不爱他,之前爱他至极的模样,全部都是在骗他,为何现在,却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春梅端来一碗粥,心疼地说:“娘娘,您如今已经怀孕了,还动了胎气,还是先喝点粥吧。”
盛雯笛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喝着粥。
但喝了几口,就没胃口了。
看着盛雯笛这副模样,江献之皱了许久的眉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春梅走后,江献之询问:“你为何挡在温才人面前?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很危险。”
盛雯笛眼里有愧,有绝望。
盛雯笛闷闷地说:“妾身怕陛下伤心。”
江献之想了许久,万万没想到,盛雯笛居然会这般回答。
盛雯笛眼底泛着泪花,眼旁的眼泪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尽一般。
“妾身知道,陛下已经变了心,不喜欢妾身了,喜欢温妹妹了。妾身无法遏制内心的嫉妒,所以今日,在听说陛下带温妹妹去围场骑马时,才会去到围场那边。”
“妾身知道,妾身不打招呼就过去是错的,可是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饶了妾身这一次。”
“如今,陛下肯定极其喜欢温才人,不忍温才人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妾身才愿意为温才人挡下那马蹄。”
“陛下要怪,就怪妾身太过蠢笨,明明妾身已经怀孕,却依旧这么鲁莽,如果妾身能够小心些,就不会导致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害得陛下一起担惊受怕,甚至还连累了温才人……”
听到盛雯笛的这番话,江献之忽的升起一股震撼的感觉
为了他,所以愿意去帮温扶玉挡下那马蹄?
江献之想问,这一切是不是盛雯笛装出来的。
是不是盛雯笛的演技已经到了他完全看不出来的地步。
江献之见多识广,也见识了许多会演戏的人。
可是此刻,他却无法从盛雯笛的眼神里,看到任何演戏的痕迹。
江献之感觉整个脑袋胀胀的。
随即,江献之把春梅叫了出去。
江献之的眼神变得冷凝如冰。
“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朕,告诉朕,这些日子,照惠妃都干了什么做了什么。”
听到陛下的话,春梅脸上带着忧郁,还带着几分愤愤不平。
而这些小表情,全部都被江献之看在了眼里。
“快说!”
最终,春梅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陛下,这些日子,娘娘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前些天,是陛下您每个月都会来锦绣宫的日子,盛雯笛早早就抱着大公主和三皇子在门口等着,可是,娘娘一直等到深夜,都没见您来。次日,宫中便传出,您去了长月殿的消息。”
“从那日起,娘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差,甚至多次问奴婢,是不是自己年老色衰了,您不再爱她了。娘娘伤心欲绝,好几日还没有好好吃饭休息。”
“前几日的晚上,娘娘好几次跑到养心殿门口,但最终,又默默走开。”
春梅又突然跪下,决绝道:“陛下,奴婢知道,奴婢人微言轻,但是求陛下您,不要再伤娘娘的心了。”
江献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锦绣宫的,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养心殿。
江献之一声怒呵:“让人把最近几天守门的人都给朕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