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太监金宝突然来报:“太子殿下,盛侧妃来了!”
“殿下!殿下!”
还没等江献之反应过来,下一刻,衣服凌乱,发簪都没有戴好的盛雯笛步履急促地走进书房。
显然,她在得知江献之回来的瞬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江献之的刹那,盛雯笛的瞳孔微微缩小,原本苍白的脸上一点点绽放出五彩缤纷的色彩,仿佛一瞬间,看见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而憋闷了一整个上午的江献之一看见盛雯笛,积攒了许久的疲倦终于尽数消失。
“殿下!!”
盛雯笛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雏鸟,一下子扑到江献之怀里。
江献之感受得到,盛雯笛抱得十分用力,脆弱娇小的身子也在不停颤抖。
盛雯笛一点点抚摸江献之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殿下,真的是您吗?妾身是在做梦吗?”
江献之一把扣住盛雯笛的手:“是我。”
盛雯笛终于回过神,她开始哽咽,眼泪一点一点砸下来:“殿下您回来了!妾身以为您死了,妾身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江献之用力抱着盛雯笛不堪一握的腰肢,像是要把盛雯笛揉进身体。
盛雯笛看着江献之的脸,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她捧着江献之的脸,一点一点仔细勾勒,仿若怎么看也看不够,那般痴迷。
随即,盛雯笛眼底涌现出一层薄薄的雾气:“殿下,您瘦了,脖子上怎么多出了几道疤?您掉下悬崖发生了什么?这些日子,您肯定受苦了,妾身、妾身这就去给您找药。”
盛雯笛泪眼婆娑,眼睛也舍不得眨,就这么紧紧盯着江献之。
每摸到江献之身上的一道疤痕,都会心疼得心碎。
江献之内心更加复杂,鼻梁忍不住发酸。
江献之也是一个男人,他在皇宫里奋勇杀敌,可是回到锦王府,得知他没有死后,王妃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他,而是高兴,高兴自已成为了太子妃。
她和从前一样,从没把他放在心上。
沈禾笨手笨脚,只知道做表面功夫,连他多出了几道伤都没有发现。
王薇雨就更不必说了,直接回将军府了。
唯有盛雯笛,真真关心他,真正体贴他。
如果不是关心他,怎么会一眼看出,自已多出了一道伤痕?
江献之摸了摸盛雯笛额头上的伤疤,心疼地说:“你额头上怎么有一道伤疤?”
盛雯笛撞的很用力,皮肤又细腻,即便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额角上依旧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盛雯笛摇了摇头,眼底似乎带了一丝慌乱。
她急忙捂着额头:“殿下不必为妾身担心,妾身只是、只是、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而已。”
听见这话,江献之内心更加柔软,还有一种被震撼心灵的感觉。
如果不是府里的密探早就已经告知他,盛雯笛头上这疤是因为想下去陪他才留下的,江献之也许真会被盛雯笛骗到。
盛雯笛爱他爱到极致,甚至差点死去,却不愿和他提起。
江献之:“孤已经知道了你差点撞墙的傻事了,以后千万别做这种事情。”
盛雯笛嘴巴缓缓张大:“太子殿下……”
盛雯笛摇了摇头,含着哭腔:“殿下,妾身甘愿这么做,王爷没死,乃是大幸。但是如果王爷真的这么死了,妾身愿意随您一起去,断不会一个人独活。”
江献之闻言,更加心疼以及感动。
江献之:“辛苦你了,雯笛。”
盛雯笛抚摸着江献之脸上的伤疤,簌簌的流泪:“殿下,不要这么说,妾身不辛苦,您更辛苦。”
说着说着,盛雯笛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去。
江献之连忙握住盛雯笛的细腰:“雯笛,你怎么了?”
旁边的春梅心疼地说:“殿下,您不知道,自从您的死讯传来后,主子就整宿整宿的没睡觉,每天只吃一顿饭,还要处理府上的各种事务,身子早就垮了。”
江献之闻言,赶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将晚食拿来!”
丫鬟和太监们闻言,赶紧端来各种菜肴。
盛雯笛虚弱地摇了摇头:“殿下,妾身不饿,您如今已经是太子,殿下就当以国事为重,您别听丫鬟瞎说,妾身没事的。要怪也只怪妾身身子不好,居然支撑不住。”
盛雯笛说话做事早已成了精,此时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直戳江献之心窝。
江献之拿起勺子,一点一点将粥喂进盛雯笛嘴里:“别说话,先吃了来。”
盛雯笛眸子里闪烁着水润的光,随即,她点了点头,一点点将粥喝光。
喝光以后,盛雯笛头一点,直接晕了过去。
江献之心疼地抱起盛雯笛,这才发现,不过一个月,盛雯笛瘦了不少。
可以想见,这一个月里,盛雯笛究竟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江献之在盛雯笛唇上落下重重一吻,亲自把她送到榻上。
而睡着之后的盛雯笛依旧十分不安。
她手指紧紧抓着江献之的衣袍,一但江献之有任何动静,盛雯笛就会惶恐地睁开眼,生怕江献之走了。
江献之心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