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透着鄙夷,加重了非常两个字的音调,伸手去拿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要离开的气息席卷她。
吉赛尔眼神突然慌乱,又透出决心,伸手一件一件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在他冷漠转身的那一刻,赤身裸体跑上前紧紧抱住他。
“对,你说得对,我不该爱上你,但就跟你爱她一样,你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吗?你也知道不能,所以我喜欢你,有什么错呢?”
“一切只怪我们相遇得太晚,如果不是因为她比我先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也许我们会有可能,不是吗?”
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哭,昂威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好像祈求般。
“不要走,求你。”
“今晚,把我当成她也可以,就算只有一次。”
天空响起惊雷,日头还未沉落,他偏头看了一眼不明不暗的天际。
那一瞬,他只想到,此时她在家害不害怕,又或者,脑海中究竟在想着谁,是不是他。
他虽然发醉,但意识仍旧清醒,低头使劲儿拨开她环在腰上的那双手,弯腰将地上的睡衣捡起,没有回头,将衣服向后丢给她,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你说得对,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但你喜欢错了对象,你找上我的第一天就该知道,我对你从来都是利用。”
“你愿待就待,不待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不会杀你。”
他从未对她说过真话,自然也不怕她的背叛。
“另外,就算没有她的出现,我也不会爱上你,因为,我不喜欢背叛别人的女人。”
说完,他毫无停留地离开,留下身后独自抱着衣服的那个身影。
天将黑未黑的时候最美,终究,他的思念冲破心中的隔阂,还是奔向了自己心之所处。
翁嫂请假两天去了隔壁市看姐妹,黛羚回家补了个觉。
醒来时天公不作美,已经乌云密布,时不时两声惊雷,但响了很久,就是不下雨。
匆匆踏下楼梯的时候,那个疲倦的身影正好开了门,两个人就这样撞进了对方的视线里。
他的身上有血渍,还不少,在衬衣上那样触目惊心,两个人都同时放缓了自己的步伐。
“怎么了,这么多血?”
她皱着眉问了一句,还是担心他是否受伤。
昂威没有说话,酒精让他眼神越发迷离,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就是心里难受。
走向楼梯前,把她拉过来猛地抱住,摸她的后脑勺,
“打雷了,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到底,压着心里的疑问,问着言不由衷的话。
她扯了扯唇角,“我又不是小孩,打雷怕什么?怎么,你怕打雷?”
她抽离他的桎梏,伸手摩挲他的脸颊,看向对方的眼神,总是伴随沉默,都带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他问。
她答,“在香港,太忙了,没顾得上。”
天际蓝调时刻,雨还是没有落下。
他坐在沙发上,解开了带血的衬衫,露出胸膛,像个小孩,乖乖伸着手,任由她给他上药。
她拧着眉,穿鲜红色的裙子,唇像一颗樱桃,他无法移开视线。
药箱在一旁打开着,她低着头,认真用棉签涂着药膏,然后拿过纱布包扎,那样专心,为他。
他看得失了神,做完这一切,他迫不及待将她的腰拢过来,点她的鼻尖。
“去,看看冰箱有没有蛋糕,拿出来。”
她有些疑惑,“你想吃蛋糕吗?”
昂威抿抿唇,眼神无力地闭了一下又张开。
黛羚去了厨房,里面确实有一盒草莓蛋糕,不知翁嫂何时买的,他猜得这样准。
昂威牵着她的手去了花园泳池边,他将蛋糕放下,然后让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极其依恋的姿势抱着她。
“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点头,嗯了一声。
他眉宇全是认真,没什么笑意,“事情有没有办好?”
黛羚搂着他的脖子,敷衍着,“没事,不用担心。”
她看向他眼神一如既往没有灵魂的冰冷,没有闪躲。
他喉咙发紧,有些酸涩涌上心头,像心已经撕裂,有时候也讨厌自己这精准无误的第六感。
上辈子,他或许是个女人。
昂威伸手,习惯性为她整理头发,目光一寸也没离开过她的脸,隐忍着内心的猜忌,表面却温柔得不像话。
他伸出食指,抹了不多不少的奶油,放到她的嘴前,嗯了一声,示意她。
黛羚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奶油,有些疑惑。
“不是你要吃?喂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