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柔声柔气的,像蚊子在他耳边飞,莫名挠着心,他自觉能干,却总觉得有一天会被这样的她掏空。
怎么都忍不住。
昂威侧身,瞧了一眼树下那个背对着站得笔直的人,“阿努。”
阿努未回头,双手交叉,“少爷,请指示。”
黛羚伸手用指甲使劲儿掐他。
他忍着微微的疼,低头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笑了一下,转头脸又半沉了下去。
“你大嫂嫌你碍事,知趣点,走远些,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是。”
下一秒,阿努就听话地离开。
湖边的花园里静悄悄的,此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交错。
黛羚睁眼,抬头和那双漆黑的眸子略带挑逗的视线相撞,男人的声音夹着清冽的风,性感极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他把她捞起抱到旁边略高的石阶上坐着,自己则微微躬着脊背,面对她伫立而站,刚好平视。
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湖,吹着她的头发扫着他的脸,刮得他的心酥酥痒痒的。
黛羚伸手,将飘在眼前的几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摇了摇头。
“什么也不想做。”
他撑开双手,困住她,望着她脸上一寸一寸,笑意驱散,正经了许多。
“那就什么都不做。”
黛羚也一言不发望回他,两人一句话也不用说,仿佛就能这样天长地久的望着对方。
良久,昂威低头又抬起,皱了皱眉,语气严肃,“老实说。”
“。。。。。。你身上一股狗味儿,有点臭。”
“你才臭呢。”
黛羚本能反驳,抬手就打他,昂威笑着接住她的手腕,按住她腰往自己怀里一送,低头拨开她的头发。
腰那样细,再激烈的时刻,也不曾折断,随他发狠折腾。
因为以前在檀宫,坤达毫不留情面的一脚让她有了腰伤,所以每一次,他都会特别注意。
忽然心脏也疼了两下。
……不知她有没有怨过他。
昂威的气息探过来,眉眼辗转,“对野狗那么温柔,打我就使狠劲儿?”
“你找打。”
她不仅打,还踢他,手脚并用,嘴上想反驳他身上的烟味,但才反应过来,最近身上还真没有,连带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都消失了。
要说现在什么味道,大约就是某种剃须水的清新味道。
倒确实不臭,还有点好闻,也有点陌生。
看着她脸上逐渐露出的淡淡笑意,他的眼神也逐渐认真下来,握住她的手。
她那样瘦,总是能让他轻轻一捞就入了怀。
细细瞧,她的眉目仍旧清冷,没有变过,看得这么久了,这张脸,还是依然让他心动无比。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无理取闹,也喜欢你生气时动手,你怎么对我都行,只要别沉默,别把我当成空气。”
昂威伸手,指尖轻点她的鼻尖,“也别总是皱着眉,多笑一笑,女人老是板着脸,不好看。”
他的语气忽然沉下来,眼底藏着深深的执念,“黛羚,无论我身边有谁,我都要你记住,我最在乎的人,只有你。”
说完,目光紧锁着她,低沉的嗓音里透着难得的认真与渴望,伸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怜爱。
“好吗?”
他当然知道,他期待不来她的质问,哪怕一句。
她的心真的冷,肆意地折磨着他。
跟他尽情做爱,也跟他自在调情,但从不关心,也从不在意他真正的那颗心在谁那里。
仿佛他只是一个过客,睡在哪里都可以。
黛羚弯了弯嘴角,笑着回应,“好。”
下一秒,昂威猛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力道仿佛要把她嵌进骨血。
他的目光深沉如夜,死死锁在无边的黑色湖面上,湖水静默无声,风雨欲来。
仿佛这一秒的答案,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