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却不躲不闪,甚至连动作都未曾停下,反倒像是在故意激怒她。
昂威盯着镜子里全身发红的她,声音时缓时急,低沉却蛊惑人心。
“黛羚……现在我们在彼此的身体里,我要你记住这一刻,记住这种感觉。”
他含住她的耳垂,微微用力,带着炽热的占有欲。
“你不可以再跟别人,你的身体只能习惯我的温度。”
她知道这句话无理又霸道,他可以,但她不可以,可她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了。
心浮于欲望之上,争执是徒劳的,只动身体,不动心,才能随时抽离,毫无牵绊。
过山车驶向顶峰的瞬间,昂威红着眼,像野兽一般克制而又危险。
也不知是故意趁她最脆弱最毫无意识的时候垂怜祈求,还是单纯耐心诱哄。
他极度克制隐忍之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我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就像现在,不要违抗它。”
“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糟糕,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
。。。。。。
“黛羚,为了我,忘记过去的种种,好吗?”
。。。。。。
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他缠她缠得好深,像是要彻底把她揉碎吞进骨血里,仿佛一点也没打算让她好过。
在毫无遮挡的落地窗前,在氤氲水汽的浴室里,在柔软细腻的羊绒地毯上,在一览无遗的宽大穿衣镜前——
他们一遍遍羞红了身体,一此次赤裸交缠,一次次将彼此推向失控的边缘。
黛羚在他落在耳畔情意绵绵的情话里,也无数次迷失在欲望之河里。
她的心仿佛被他拽上云端,又狠狠摔落进深渊,挣扎、沉沦、破碎、重塑……
她记不太清,在某个昏昏沉沉的瞬间,他低声呢喃过一句——
“我爱你。”
可仅仅半秒后,她便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即使说了,也不过是男人在情欲里的调味品罢了。
这句话,对她这种人来说,不值钱的。
……
直到第二天傍晚,他们的二人世界,才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
阿努在门外低声禀报,“少爷,达爷找您,说有急事。”
黛羚刚刚蜷在他怀里睡着,被突兀的声音惊扰到,眼皮微微抽动,身体不自觉收紧,靠向他。
昂威皱眉,眸色微沉,拢过她,显然有些不悦,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点了她的鼻尖,嗓音低哑。
“再睡一会,等我回来。”
纵然有些不舍,他还是迅速起身,套上了睡袍。
她缓缓睁眼,捏着被子,看着他打开门大刀阔斧地离开,空气里,仿佛只留下一阵风。
山庄的会客厅就在餐厅旁,整片落地窗铺陈开去,夕阳缓缓坠落,余晖洒在静谧的湖面上,紫色的晚霞映照着瑰丽的绿地,景色美得不真实。
坤达站在门口,看着昂威松松垮垮地穿着浴袍走来,神色有些复杂。
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交错的红痕,牙印,还有好几处刺眼的草莓印……
坤达咽了口唾沫。
看来这两天,战况相当激烈。
他知道,帝景花园的那位这两天一直都在。
所以,除了海湖庄园那位,没有别人。
看来少爷的身和心,一直都在同一个人身上,从未变过。
坤达收起思绪,目光凝重,“少爷。”
昂威懒懒地拉开椅子坐下,双腿翘到桌上,姿态一如既往的肆意随性。
他抬眼,望向天边紫色的晚霞,眸光漆黑无波,薄唇轻抿,却带着某种餍足后的慵懒。
“有情况?”
“需要紧急向您汇报几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