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有孕了。
圣上本因德隆公主之死,雷霆震怒,要将兰陵侯问罪。
但因赵妃有孕,不得不撒手了。
金碧辉煌的寝殿里,一名娇媚华贵的女子,攥紧帕子。
“就不能,如先前计划那般,治兰陵侯一个谋害之罪么。”
底下太监垂手:
“不能了,娘娘。之前尚未能抓住把柄,而这几日,兰陵侯没再给公主下药。”
“公主又是马上风死的,若是大张旗鼓地查,皇家体面就没了。”
“而且,还有可能牵出咱们下药之事……”
“混账!”女子咬牙切齿。
面部之狰狞,倒不像个金尊玉贵的妃子,而是吃人魔女。
“德隆也太不争气了!色欲熏心,身子都亏成那样了,还有心思,同时和五个面首玩乐!”
太监低下头,难以启齿:
“这……据说……咱们的药,也有些助兴效果……”
“……”女子无言以对。
默然了一会儿,恼羞成怒道:
“赵家好手段,先是哄得圣上松懈了,去过几回翊坤宫。赵妃这贱人,竟然就怀上了。”
她越想越狠,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说,给她下了避子香,怀不上么?”
太监也很迷惑:
“尚衣局是用那香,日日给赵妃熏着的,过往那么多年,也没见她怀上,可最近不知怎的,就有了。”
女子掐着帕子,护甲都快被掐掉了。
她嫉恨不已:
“定是哪里出纰漏了,真是百密一疏,坏了咱们整个大计,以后可如何是好。”
那太监,却并未很担忧,而是呵呵一笑。
“娘娘急什么?圣上都不急。此事虽未成,但咱们,不是还有那位……么。”
女子闻言,面色松下来,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你说的是,是本宫自乱阵脚了。”
“夏公公。”她忽地笑靥如花,春风满面。
“圣上近日定是劳苦了,本宫做了些苔米乌子羹,苔米放得多,能清心去燥。劳烦夏公公,帮忙带回去吧。”
夏德河心领神会:
“最心疼陛下的,果然是娘娘。奴才一定带到。”
兰陵侯府,一片欢腾喜悦。
“宫中有孕,美人在怀,恭喜侯爷,双喜临门!”余管家狂拍马屁。
兰陵侯与德隆公主大婚在即,结果公主薨了。
但兰陵侯府,却不肯为未过门的公主挂孝,而是依旧披红结彩,愈发喜庆。
这事,已经在京城传得风言风语。
大家都在猜测,莫不是兰陵侯,要趁机纳个小妾?
那可真是打了皇家的脸了。
外头怎么传,侯府的人不在意,他们高兴的是,林姑娘要正式入府了。
那爷不得天天高兴死啊。
下头的人有好日子过了,马屁不要钱似的连环拍。
兰陵侯浑身舒畅,乜了他一眼:
“你个老小子,敢打趣本侯?”
余管家赶忙低头: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看到有心人终成大事,有情人终成眷属,由内而外地欣喜。”
兰陵侯哈哈大笑。
那素来让人胆寒的阴鸷面庞,都眉飞色舞,光彩照人了。
“只是置办席面的话……”余管家话锋一转,面露难色。
他可不是纯拍马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