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表妹怎摔成这样了?”
在老夫人跟前,宁夫人笑得格外舒心。
“好好的,怎去招惹了那徐武?此人于国公爷有功,便是不做事,府里养着个闲人,也没什么。”
“哎,母亲也不要责怪表妹了,表妹毕竟是庶出的,便是在家时学了些,大概也不全,一时间犯了错了。”
一席话,让柳芙儿面疼,肺管子也疼。
“姨母,你瞧瞧表哥院子里,怎容下这等恶仆,万一以后冲撞了贵人……”
柳芙儿羞恼,还想跟老夫人告徐武的状。
结果,老夫人一脸尴尬:
“芙儿,那徐武终究是咱们国公府的恩人,随他怎么样,你睁只眼闭只眼过去就成了。”
宁夫人还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呀,表妹。你到底年轻,咱们府里有些利害关系,你不知道。”
“你便是不乐意跟我学,多听听那林妩的意见,也是可以的。”
“我看,她这次,就处理得蛮好。”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今,宁夫人看林妩,倒觉得有几分顺眼了。
恨不得这狐媚子把往日的十二分算计使出来,让柳芙儿吃点苦头。
柳芙儿几乎气炸。
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她被一个贱奴骂得狗血淋头,还摔得鼻青脸肿。
却只能忍下这口气,反而给林妩抬了脸?
好气啊。
她气冲冲回到自已的临水院,越想越不痛快。
丫鬟怜玉给她端来一盏茶。
“小姐,息息怒。依奴婢看,您吃亏就吃亏在,在这国公府孤木难支。”
柳芙儿不悦地瞟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也配插嘴我的事!”
过了一会儿,又耐不住:
“说下去。”
怜玉才低声道:
“如今小姐在国公府里,立足不易。虽说有老夫人傍身,但老夫人不管事。管事的是宁夫人,她又跟小姐不对付。便是那女官林妩,也笼络了一众下人,根本不听小姐使唤。”
确实如此。
柳芙儿心里转过几个念头,眼神暗恨。
宁夫人且不说,单就那个林妩,把下头人拢得死死的,自已根本是个光杆将军。
自已揪住下头人的错,让她去罚人。
她就把浇花的换去除草,把除草的换去浇花。
如此这般,换来换去,还是各人干各人的。
问起来,她便狡辩:
“国公爷的人,我须请示过国公爷,方能打发。只能先换换岗位,略施惩戒。”
柳芙儿生气:
“那浇花的去除了草,怎的还在浇花?”
林妩便一脸无辜:
“岗位交接亦需要些时日,老带新才能把活干得妥帖。”
堵得柳芙儿没话可讲。
简直憋屈!
怜玉赶紧又道:
“所以,小姐得在这国公府里,寻一个得力的帮手……”
林妩在宁国公房中收拾。
眼下就是年,听说雪灾处理妥当,圣上龙心大悦。
宁国公马上要回来了。
她这些时日忙于躲懒,根本没管房中的事,如今得赶紧留下一些工作痕迹。
王卷踅摸进来,老实巴交的小脸上,闪过亮色。
“姐姐,有人瞅见,表小姐往瑶光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