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卷哥托我提醒你一声,夫人在找你呢。”
声音进一步压低:
“听说,很生气!”
上次贼喊捉贼一案过去后,宁夫人安分了一段时间。
一方面,这次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惹恼了宁国公,宁夫人着实有些怕了。
不缩起头做人,宁国公怕是要给她苦头吃。
另一方面,她听说了林妩自请当女官。
这不挺好吗?
臭丫头自甘下贱,丫鬟也不当了,当女官!
女官能讨到什么好,也不占着后院的身份,等过段时间国公爷厌倦,随手就把她扔了。
宁夫人大大地放心了。
谁知,还没听到国公爷厌倦的消息,就听到,他把银龙钱庄送给林妩。
那可是银龙钱庄!
京城最大的钱庄,宁夫人以前百般暗示,国公爷也没让她沾手的银龙钱庄!
宁夫人当场头风发作,连请了三天府医。
府医徐济也是尽心尽力,把林妩让他调制的火荣丸,一天三顿地给宁夫人开了七天。
这下可好,宁夫人不但头痛,还上火。
口舌生疮,心烦气躁,半夜难眠。
这可给周大娘抓住了机会。
上次被炉子烫伤脸厚,周大娘养了小一个月,这才勉勉强强地好了。
只是脸是毁了,黑皴皴一个疤十分难看。
大户人家都是讲究体面的,她这样,便不能到宁夫人跟前服侍了。
气得她,做梦都把林妩恨得牙痒痒。
幸好,宁夫人身子不适,其他人用起来不爽利,便又唤了她进来。
周大娘趁机吹风:
“夫人何苦折磨自已?那林妩如今得势,夫人不便在府中治她。”
“可是……”
周大娘凑近宁夫人耳边:
“那贱婢,不是自请当女官,在外头也有公干么?”
“在府里治不了,在外头,还治不了?”
宁夫人格局打开,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
自已何苦执着于在后院修理她?
在外头,以自已多年来的经营,拿捏她还不是捏蚂蚁般容易。
且国公爷还没理由说。
宁夫人越想越觉得对路,当即吩咐人,让把林妩叫来。
林妩来后,朝着宁夫人,微微福身。
她现在是女官,并非丫鬟,这样便算是给宁夫人行礼。
宁夫人看着肝疼,勉强平复的火气又窜上来了。
周大娘在一旁骂:
“没规矩的东西,连给夫人行礼都不会了吗!”
林妩坦然:
“我如今是女官,周大娘可能对女官的礼节不大熟悉,是否需要我请管教娘子为你说说?”
周大娘差点晕过去,这臭丫头还想让人管教她?
宁夫人当然也很生气。
但她记着今日的目的,只好忍了忍,道:
“林妩,听说,国公爷将银龙钱庄送予你了?银龙钱庄可是大买卖,寻常人打理不来。”
“我怎么听人讲,你接手后,弄得一团糟,底下人怨声载道?”
周大娘可以呛,但宁夫人毕竟是国公夫人,在她面前,林妩还是得低头的。
林妩谦逊道:
“林妩新接手钱庄,新旧交接,磨合期间,一时的忙乱是有的。不过夫人放心,如今已经逐渐上道了。”
宁夫人闻言,用帕子按了按嘴角,掩去一抹笑意。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钱庄如今忙什么大单子?”
“我也好为你参谋参谋。”
哦?
林妩哂笑。
原来,是想抢客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