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抬手接过,毫不犹豫一口饮尽。
因为他知道,江婳在试探他。
若是他不喝,那么就是在江婳面前暴露自已在装傻。
江婳现如今正得祖母的心,祖母定会偏向她这边。
毕竟他婚前做出那些不堪的事之外,还用装傻当挡箭牌,桩桩件件,祖母只会更讨厌他。
到时候,他就是会被赶出国公府。
沈霖清楚明白,他不能离开国公府。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离开!
汤药的苦涩掺杂着粉末的腥味,让沈霖不禁皱了皱眉头。
别说清儿惊讶,就连江婳都不敢相信,沈霖竟然真的把汤药喝下去了。
她那一包不是什么泥土,只是一些粉末罢了,然后弄出了泥土的模样。
她就是故意在沈霖面前倒进去,毕竟沈霖是一个高傲的人,受不住被这样的羞辱。
原以为沈霖会把汤药打翻,以此来推脱不喝。
没有想到,他真的喝了……
江婳心底对沈霖装傻的事情,多了几分探究。
究竟是真的傻还是装的?
不过来日方长,薛瑶也进门了,就算沈霖能装,但早晚有一日会露馅!
毕竟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窗!
江婳表面上还是装出了慈母的样子,“既然大儿用了药,母亲也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着,江婳带着清儿离开。
门一关,沈霖痴傻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冽,他抬手擦过嘴边的苦涩,冷笑了一声。
早晚有一日,他会让江婳跪地求饶。
求着他,喝他的。
沈霖继续拿出未抄写完的经书,手指轻抚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脑海里更是暗藏着那汹涌的邪念。
沈珩的位置,他的女人。
一样他都不会放过。
……
薛瑶很快到了苏氏约定的地方,她一来到,就看到自已娘亲哭哭啼啼的。
薛瑶眉头一皱,连忙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
苏氏用帕子擦了擦泪,想到江父的行为,忍不住骂道:“真是个懦夫!要不是看中他那个身份,当初我又岂会允着他跟我偷腥!
那女人明明都死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把我们娘儿俩接回去。
接不回去就算了,你进国公府那一日,他兴致一高,便去喝了小酒。我当时也以为他开心,没有想太多。谁料到,竟然他彻夜不归!
不归就算了,还……还跟别的女子好上了!你让我这心怎么能冷静下来!”
苏氏越想是越难受。
跟在江渊身边这么多年,身份讨不到,现如今还有阿猫阿狗跑上来了。
薛瑶一听,瞬间就不爽了。
她刚想说话,苏氏便拉住了她的手,苦口婆心道:“你这肚子里面还有一块肉,记得要好好护着啊!别像娘一样!”
江婳的母亲生不出一个男丁,江父心底里自然是有埋怨的。
但碍于江母的身份,他也不好说出来,毕竟还要借着光,所以他只能表面装出有江婳一个闺女也无所谓的模样。
实际上,当江渊知道江母生了个女儿后,他的心就已经飘了。
原以为新遇到的苏氏可以生出个男丁,谁料到,还是一个女儿!
苏氏明白男丁的重要。
所以她可是每次怀上时,都会寻人来看自已的肚子,看看究竟这一胎是男娃还是女娃。
可好几次,那些帮看胎像的人都说是个女娃子,她担心江父失望,所以好几次偷偷堕了胎。
久而久之,她的身子便坏了。
现如今就算她找什么灵药,也都不管用。
这个消息她不敢告诉江父。
所以现如今她不得不叮嘱薛瑶,必须把这个孩子好好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