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商议完,又核对了下细节,才各自散去,回去准备行动。
慕棠眠留在了王府,以备不时之需,七日散的药性还有三日,若是祁煜控制不住,她还需要以血哺之。
在天快亮时,祁煜已经压制不住药,情绪的啃噬让他濒临失控,双眼通红,全身青筋暴起。
云昭昭立刻叫慕棠眠来,她先服用凝血丸,慕棠眠才将蛊虫放入她体内,等蛊虫喝完血,割腕放血给祁煜喝。
即使有凝血丸压制,她依然能感受到,鲜血争先恐后,汇聚到伤口处,想往外流。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浑身无力,还是死死控制祁煜,让他饮血,直到他眼底血红褪去,慢慢恢复清明。
豆蔻立刻端来一碗补血药膳,慢慢喂她喝。同时,慕棠眠将蛊虫引出来,替她包扎好伤口。
喝完药膳,她看见祁煜紧抿着唇,眼底藏着的疼痛,刺得她眼睛发酸。
她伸手要他抱,等他抱她入怀,她扬起下巴抱怨:“夫君,方才你好不老实,我手都酸了,罚你伺候我梳洗,可好?”
“好。”沉默半晌,祁煜低头亲她的嘴角,哑着嗓子应允。
阴霾终于散去,阳光普照,恰逢元宵节,人间正团圆。
祁煜抱着云昭昭,含笑陪着她,一个个花灯挂在廊下,等天色暗下来,点燃花灯,他们就可以院中赏灯。
而这时,广宁寺内,云肆陪着石萤上香后,去添了香油,相携去了后面的祈福树,将亲手缝制的福袋,挂在树上。
正巧碰见云家旁支的三夫人,她陪同婆母来上香祈福,云家老夫人看见云肆,激动得快步过去,一把抓住他。
“阿肆,是你吧?你还活着。”
云肆一脸茫然,石萤走过去,温和解释:“四奶奶,你认错人了,虽然有些相像,但他不是三哥。”
云肆扶住她的腰,她笑容温柔:“他来自西南,是书院的武夫子,名叫纪元,是我的夫君。”
老太太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般相像的人,直到他们告辞离开时,她看见云肆耳后的胎记,更确信他的身份。
她叫上儿媳妇,东西都没收,赶紧下山去。一路悄悄跟在后面,看见他俩进青衣巷17号,又让人去周边打听了一下。
她和儿媳妇立刻去了护国公府,一路去了春晖堂,把情况说与老太君听。
云老太君惊得茶盏都掉了,声音哆嗦:“四弟妹,你此话当真?”
四老太太眼带泪花,点头道:“阿肆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但千真万确是他。”
“老嫂子,不只是长得像,他耳后那个胎记,我认不错。”
云老太君泪如雨下,不停念叨苍天有眼,佛祖保佑。
她一刻也等不及,立刻叫来云定川和云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两人也是十分震惊,再三确认后也红了眼。
云老太君让人备车,让他俩陪着,立刻去了青衣巷。
他们刚下马车,迎面就碰到出门的云肆。老太君大步走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喜极而泣。
“我的乖孙子,阿肆,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云妄也快步上前,眼含热泪:“三哥,太好了,你还活着,昭昭知道一定很开心。”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聆听,不到一个时辰,全京城都知道云家三公子还活着,就连皇上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