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的宁静,往往蕴藏着巨浪。异常的平静,往往跟着狂风暴雨。
霜刃看着裙子,气得咬牙切齿:“王妃,这不是四皇子妃送你的吗?”
那年去邱县前,她府里设宴,感谢王妃生产时相助,离送了些礼物,其中就有这件裙子。
裙子很精致,刺绣很特别,图案寓意好,料子很特别,霜刃印象很深刻。
“五姑娘没心吗?她难产时,若非王妃出手,她一尸两命,真是个白眼狼。”豆蔻脸红耳赤,语气又快又急。
大家脸色都不好,石榴图案很刺眼,本是寓意多子多福,却浸染着血窟,让人一尸两命。
这算计实在是太恶毒了。
楼弃摇摇头:“这四皇子妃看着挺和善的,不料出手这般狠毒。”
云昭昭睫毛垂下,视线落在裙子上,拿着一块红枣核桃糕,一口一口用力啃着。
她白嫩的腮帮鼓鼓的,泛着异常的红,手背的青筋根根分明。
“王妃。”绿竹焦急喊了声,快步走过来,“大夫再三交代,你不可一生气,就这般吃东西了。”
祁煜眉一蹙,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糕点,倒了茶喂她喝。
“昭昭,夫君与你讲过,任何人都不配你动气。惹了你,直接双倍还回去。”
她撑着桌子,腾得站起来:“霜刃,云笙笙还在护国公府吗?”
“在,她住在笙箫阁,四皇子住在前院。”未查清原因之前,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她咬咬唇,心里有了主意:“你拿着裙子,当着二婶娘和四皇子的面,还给云笙笙。”
“让她仔细想想,这裙子有何特别之处?”
“是,王妃。奴婢现在就去。”霜刃早就迫不及待,提着衣裙就走了。
云昭昭垂下眸,眼里带霜:“夫君,我是摄政王妃,应有训斥小辈的权利吧?”
“当然,夫人杀了也无妨。”祁煜抬眸望着她,递给她一块令牌。
令牌是白玉做的,半个手掌大小。温润白玉,晶莹剔透,紫色龙纹结,刻着四个字:如朕亲临。
大家脸色一怔,不由得凑近,瞳孔震动,半晌嘴才合上。
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令牌,那可是大祁独一份的恩宠。持令可替天子行事,能先斩后奏,无论是谁都得服从。
自皇上赏赐下来,无论遇到多难的境地,就算当年深陷流言蜚语,军心不稳时,祁煜都从未出示过令牌。
如今,这么贵重的令牌,他就这样水灵灵给了王妃。看他神情很认真,不是玩笑。
长风眉一挑,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王爷动怒了,有些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时,王公公拿着封信过来,是定北侯世子罗玉树亲自送来的,乔装打扮,扮作小厮。
祁煜拆开后拿出信,云昭昭也凑过去看,内容让他俩有些诧异。
他信中写到大年初二,在护国公府西南角门,看到两个嬷嬷鬼鬼祟祟,就跟踪探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