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时，炭灭了，我让人去换了一个。”

他握着她的两只手，放在一起，众目睽睽替她暖手，她觉得脸滚烫，拉起他，赶紧入席。

大家都在悄悄看他们，隐约还听到打趣，皇上的视线更是像团火，快要灼烧她。

坐下回头时，她无意间瞥见云笙笙，眼里一闪而过晦涩不明的情绪，等她再看时，只剩笑容。

“怎么了？”温热的茶在手心蔓延，她回头看到祁煜担忧的眼睛。

她喝了几口热茶，压下心里的异样，才笑着摇头：“没事，就是今天没看到乐言，有些感伤。”

祁煜靠近她，压低声音：“别伤心，等过完年，我找个机会，把她夫君调回京城。”

“那你这不是在滥用私权吗？旁人定要议论。”

“无妨，为哄我家昭昭一笑，夫君不怕议论。”

云昭昭娇嗔瞪他，嘟囔道：“那我不就成了红颜祸水了？”

桌子下，他捏着她的手，声音低哑：“色授魂与，心愉一侧。夫人无错，都是夫君的错。”

“那就辛苦夫君，我做一次祸水也无妨。”她挠着他的手心，眼里风情流转，跌满碎开的星光。

宴会上，屠苏酒飘香，花椒鸡肉鲜美，五福豆腐滑嫩，鱼汤浓郁，吉祥舞旋转，推杯换盏，笑意浓浓。

“乖，咱不喝酒了，喝一点鱼汤。”

“不要，皇兄说了，屠苏除旧祈福，可多饮。”

她小脸白里透红，红扑扑的，醉眼朦胧，唇瓣上还留着酒渍，抱着酒壶不撒手。

祁煜看得心里直突突，他出去一趟，小姑娘就与皇兄拼酒不说，太子带着皇室来敬酒，她笑眯眯一杯不落。

喝醉后的小姑娘，像是瞬间盛开的昙花，美得惊心动魄，媚态横生，风情万种，娇媚不自知。

他哄了半天，云昭昭抱着酒壶不放手，一个没防备，又偷偷喝了好几口，水润的眸子眨巴，抿嘴回味滋味。

皇上凑过来，好心提醒：“不然你们今天留在宫里吧，免得折腾，咱们俩也好久……”

祁煜看着他，视线冷若冰霜，语气更冷：“臣弟先行告退。”

他让霜刃拿来大氅，轻哄着抱住她，弯腰打横抱起，大步走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殿外，红绸飘舞，一路上香炉香气弥散，灯笼高挂，烛火摇曳。

远远望去，夜色中，那一个个灯笼，疑似星星点点，分外好看。

云昭昭靠在怀里，小腿晃着：“夫君，快看，好多星星掉下来了。”

“好看，咱们回家吧。”

“不要，夫君，我想摘星星。”

见他没同意，歪歪头，睫毛微动，她环住他的脖子，贴上去，啾啾啾，亲他的嘴，笑容灿烂。

“夫君，摘星星。”

皇上听说后，拉着皇后偷跑出来，就看见祁煜抱着她，一个个灯笼摸过去。

陆续有人好奇走出来，众人围观中，云昭昭挎坐在祁煜肩膀，终于摘下一个大灯笼，高兴得晃着腿。

皇上握着皇后的手，心一凉：“阿榕啊，阿煜明日不会杀了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