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石萤几乎住在幼恩堂,带着人修整,装扮。实地走过后,因地制宜对院子进行分工,夜深人静时,写书院管理条约。
忙活了两个多月,前期筹备差不多时,她们开办书院的消息,京里很多人都知道了。
许多贵女纷纷出手支持,捐赠金银珠宝,赠送书籍,提供纸墨笔砚。
就连皇上听说,她们书院还会教导礼仪,都送来一位教养姑姑。
三月下旬时,她们刚放出选武夫子的风声,几十口子人纷纷来报名,八般武艺齐上阵,争得格外激烈。
这两个月,云肆伤好的差不多了,楼弃在替他找回记忆,他陆续想起一些片段,都是几年前西南大战时。
每次想到,他心里都泛起怪异。又想到他还没搞清楚,醉心盟暗算他的原因,认为不宜暴露真实身份。
他提议以纪元的身份先进书院,后续再筹谋。云昭昭认为,正好趁机他与石萤培养感情,两人一拍即合。
他也住在了幼恩堂,有他从旁协助石萤,书院很多事情步入正轨,效率提高了很多。
幼恩堂更名为明熙书院,林太傅亲自写了牌匾,赠送给她们,还送了一箱子珍贵藏书,作为贺礼。
开院的日子定在了五月初六,钦天监算的黄道吉日,万事俱备,只等着那天到来。
四月底,大家最后核对了所有事项,都松了口气。当下决定在书院凉亭,小聚庆祝,对面的桃林开的正好。
石萤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林新玥拿来几坛桃花酒。几个人坐在一起,月下赏桃花,饮桃花酒,畅聊好不惬意。
晚上的书院,特别安静。山风习习,清凉带着青草香,月光皎洁,人在其中,心都静下来。
三个女孩喝了酒后,胆子都大了,忘掉规矩,抛开束缚,骨子里的天性都冒出来。
林新玥喝到脸通红,提着酒坛子,跌跌撞撞跑到桃树下,对着月亮朗诵诗词。
她靠在树上,还不忘回头挑衅云昭昭,就像幼时那般。
云昭昭不甘示弱,也跑到树下,两个人你一首,我一首,步步紧逼,互不相让。
霜刃她们都下去陪着,亭子里就剩下云肆和石萤。
石萤紧紧抱着柱子,抬头对着月亮发呆,突然间,泪大颗大颗掉下来,嘴里还嘟嘟囔囔。
骗人,说好月圆时回来的,这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都没回来。
云肆正在喝酒,突然听到这话,莫名心里很不舒服,如同小针扎,隐隐刺痛。
他放下酒坛子,本想出去透透气,耳边传来隐忍的啜泣声,他心里更痛了,更是泛起苦涩。
轻叹一声,他走到她面前,弯腰低下头,正想问她怎么了,突然被她撞了个满怀。
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两个身体相贴,呼吸交融,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清瘦的脸上,泪痕满满,眼睛红肿,她瘪着嘴问:“三哥,你不是答应我,等我及笄,就来娶我吗?”
片刻间,泪如雨下,痛苦的质问,在苦涩中跑进他耳朵里。
“骗人,我都等了你好多年了,我都十九岁了,你都没来娶我?”
“大骗子,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