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亲眼见她杀了宁意蕴,她还真得罪不起。
而且,她能从白贵妃手中脱身,也是靠他解围。
没办法闹太难看。
她深吸一口,放缓了神情,好声好气道:“将军,晚膳之时,太子殿下就会来落月阁了,将军与太子殿下是挚友,若因为我一个小女子,影响了将军与殿下情谊,倒成了我的不是。”
“挚友?”江聿风的面色一瞬间变得阴沉,“是啊,我曾也以为,太子是挚友,只怪当年太年轻了,信了太子所谓的赤诚之心。”
宁喜儿眼睫一颤。
太子能坐稳东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亲手提拔了江聿风,少年将军江聿风踏平南疆,立下奇功,太子在朝中说话权也越来越重。
她从未想过,江聿风与太子,竟不是一条心。
似乎,还有宿怨。
“同你也说不明白。”江聿风恣意躺在床上,“过来,坐下,叫本将舒服了,本将立即就离开。”
宁喜儿看向窗外。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她还闻到了晚膳的香味,摆上膳食后,太子就该来了。
被太子撞破……
她不在意江聿风会被太子如何质疑。
她在意的是,她在太子心目中的分量,以及自已这条小命。
几番心理建设之后,她迈步走到床榻边。
江聿风突然就将衣裳给脱掉了。
宁喜儿闭上眼,艰难开口:“如何才能叫将军舒服?”
“宁良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江聿风戏谑不已,“睁开眼看清楚,本将只是想请宁良媛帮忙处理一下伤口。”
宁喜儿立即睁眼。
借着外头的光线,果然看到,男人腹部有个血洞。
“审个俘虏,反被偷袭,为避免本将骁勇善战的名声受损,只能劳烦宁良媛了。”江聿风将上身衣裳全部脱下了。
宁喜儿转过身,点灯。
从屋子里找出药粉和纱布,低着头将大半瓶药粉倒上去,紧紧缠上纱布。
“嘶——”
男人疼的吸了一口凉气。
“宁良媛莫不是恶意报复?”
“将军说笑了。”宁喜儿再加大力道,皮笑肉不笑,“将军对我有恩,我怎可能报复恩人,系紧一点,免得伤口崩裂。”
她收拾好伤口,站起身:“将军说话算话,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叶桃请安的声音:“见过殿下。”
太子的身影映在门的窗格上,两只手臂抬起,推开门。
宁喜儿庆幸,她方才将门给栓上了。
她将药瓶纱布一股脑塞到床下,一抬头,看到江聿风还闲适自在的躺在床上,一下子急了:“你还躺着干什么,快穿好衣裳离开,就从窗户那,左拐,穿过林子出去,不会有人发现!”
江聿风不急不慢起身:“连怎么逃走都知道,看来,宁良媛不止藏过本将这一个奸夫。”
奸夫二字,叫宁喜儿无言以对。
这男人,衣裳解开躺在这儿,可不就像是奸夫么?
“良媛,太子殿下来了。”
门推不开,叶桃在外头扬声提醒了一声。
宁喜儿更焦急:“将军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们日后再说。”
江聿风笑的更深:“这是邀请我再来做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