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孙襄芸母亲是手帕之交,孙襄芸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膝下只有一子,从小便将孙襄芸当亲闺女看待。
孙襄芸嫁到谢府,她也从未苛责过她,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
但这次,孙襄芸的要求真的是太过分了。
孙襄芸对苏氏的息事宁人一点都不满意,咄咄逼人道:“母亲,我是谢清远的妻子,他的外室,我自然是有资格处置。”
“您要是真的拿我当女儿对待,就应该帮我才是。”
苏氏头疼的很,但还是温声劝道:“小芸,你身为清远正妻,绵延子嗣本就是你的责任,现在清远好不容易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你又是何必如此呢,这样只会败坏你的名声。”
“实在不行,等那女子诞下子嗣,你抱在房中养着。”
“女子如浮萍,没了子嗣,宠爱坚持不了多久的,何必脏了自已的手,还惹自已男人嫌弃。”
孙襄芸霸道惯了,苏氏的良言良语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苏氏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不想帮她,还总说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真是搞笑。
“母亲,你让我帮卑贱的外室养孩子,庶出变嫡出,您真的是在帮我吗?”
孙襄芸越说越生气,直接开始翻旧账。
“当初我和苏郎的婚事也是您一手撮合的,最后却被郡主横插一脚,你劝我退出,我敬重您,我听了,可结果呢?”
“这次,您要是真为我好,便帮我断了谢清远纳妾的念头。”
苏氏听孙襄芸如此说,心里难受的紧。
她忙里忙外的,还忙出错了。
帝王赐婚,岂是她一介妇人可以阻止的。
后来,她为了弥补孙襄芸,更是将自已引以为傲的儿子介绍给孙襄芸,孙襄芸竟还不知足。
如果清远当初娶的是京城别家贵女,现在定是和和美美的。
早知道。。。。。。
可惜,没有早知道。
幸好清远孝顺,不曾因此怨怼过她。
苏氏看向孙襄芸,面色严肃了许多。
“孙氏,想要我帮你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一年之内诞下嫡子。”
孙襄芸张着嘴,正准备反驳,就被苏氏打断了。
“子嗣永远是最重要的,你四年未有子嗣,清远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不同意,不日我便给清远物色贵妾。”
“高门贵女,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
“要是再诞下子嗣,和无子的正妻也没什么区别。”
高门贵女!
贵妾?!
孙襄芸气的脸颊涨红。
原来,苏氏竟早有了此等心思!
“母亲,我和谢清远为什么没有子嗣,您是最清楚的。”
苏氏面无表情,“清楚又怎样,你已成婚,便应该放下过往,将一切重心放到夫家身上,为人妻,伺候夫君是基本,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孙襄芸意识到苏氏对她的态度变了。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子嗣。
子嗣!!
明明最初她不愿同房,苏氏是支持她的。
果然,人心易变。
孙襄芸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现在心境全然和四年前不同,苏郎迟迟未与郡主和离,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除非郡主死,不然,苏郎是不会娶她的。
苏郎那边没了指望,现在紧要关头,是稳住在谢府的地位。
她甚至想过,如果当初谢清远多坚持一年,她是不是早就和苏郎断清楚了。
但,没有如果。
孙襄芸离开,苏氏依旧心事重重。
这些年,因为孙氏,她和清远多有隔阂,这件事,绝对不能她办。
“王嬷嬷,去把苏嬷嬷叫过来,就说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是,夫人。”
苏氏和孙襄芸正在说体已话,王嬷嬷守在门口,见孙襄芸离开,立马进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