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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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凌带着第二批的精锐中军,紧跟着登上了黄河南岸,两翼直取滑州和郑州,他自己一支精兵往汴梁方向,三面包抄过去。

汴京高耸的城墙几乎已经隐隐可以看见,靺鞨军队忍着晕船过后又急行军的不适,一个个欢呼起来,然后摩拳擦掌准备等第三批战船靠岸后,一起向这座富饶的城池进发。

但第三支队伍等了很久,远超出温凌预计的时间,都没有看到踪影。

他有些担忧焦灼起来,不断派出斥候传递消息。

汴京周围本来都是四通八达的官道,但不知是不是战乱的缘故,夏末的官道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两边的丛林显得格外幽深,狼嚎猿啸声时不时传来,好像并不害怕这孤悬在黄河与汴梁之间的两支队伍。

温凌在人后担忧不已,但在人前仍然是以往那样自傲的模样:“不用担心,中军乃是铁浮图,料想梁军没有攻破的法门。若他们真想弄鬼,黄河北岸全是我们的地盘,犒饷也好,接应也好,撤退也好,都很便捷。我已经检点了军中粮草,暂时够够的,往河北去的粮道也还通畅。所以我们最惨也不过是无功而返。”

虽然是行军,但靺鞨军队习惯于将金银细软和随军的营伎等都带着,免得地盘被别人包抄而一无所得。

温凌确实检点过粮草,其实算不上“够够的”,但靺鞨军有打草谷的习惯,河南未经大战乱,也还富庶,加之还有好多女人和签军,不行还可以吃人肉撑过去。

但当斥候告诉他第三拨军队已经被太行军截为三段,困在黄河北、黄河南和黄河之上时,他还是大吃一惊:“那支土匪军有那么多人?!”

斥候说:“密密麻麻的好像都是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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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凌心里一紧:“领军的是那个姓高的贼囚么?”

“应该是。”斥候说,“都打着‘高家军’的旗号,没有统一的军装,但都是蓝色半臂衫子,白色范阳笠。”

温凌不由看了看远处的汴梁城墙。

辎重一般都放在后队,铁浮图虽强悍,野战几乎无敌,但要攻陷城池不行,除非凤震和凤霄一样使用六甲神兵的昏招,最后被迫开城投降。

他现在相当于孤悬在中途,前进无望,后退也危险。

只能叫斥候继续打听清楚,看看太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是怎样的组成,是不是虚张声势,然后才能判断下一步战略。

只是心里顿然紧张多了。严命前队和中军的队伍就地驻扎,结成层层重帐网城。每日不仅反复操练,而且马匹川流不息布置疑阵,也探好了线路,随时准备撤退。

凤栖当然感觉到不对劲。军队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好些天没动弹;每日操练虽紧,却毫无前往汴梁包围的动向;最重要的还是温凌的脸色:他开始几天都没顾得上到凤栖这里来,后来来了,也不问她身子怎样,只是过来喝几盏闷酒,有时候要听她弹《将军令》给自己鼓劲,然而听完铿锵的琵琶曲,还是愁眉不展,甚至有一回问她:

“将军若是落败,是不是就一文不名了?”

凤栖很想拿“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类的话来刺激刺激他。

不过恶毒的话到嘴边,还是终于忍了下去,只说:“青史总会留名的。你看李广难封,时运不济,但还是叫人世世代代敬佩他,对吧?”

温凌稍微好受了些,也觉得她近来脾气改观,不再把他当敌人了,于是也试探着说:“留名有什么用呢?我们靺鞨又没有修史书的习惯。我还是希望我能赢得这一局。”

凤栖瞟他一眼:“那你也不必对我说。你又信不过我,我又不懂军事。”

埋头忙自己的针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