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矜持也矜持不起来,笑道:“你怎么跟我小时候养的哈巴狗儿似的?”
“竟敢骂我。”他伸手探下去,毫不客气拣软的地方摸了一通以示惩罚。
她不免给他摸得愈发软。
以前看话本子不明白为什么说“小别胜新婚”,现在可算明白了。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会这么爱、这么想念,现在突然也感受到了。
说不上如胶似漆、轰轰烈烈,但见到他心里就愉悦,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温暖的,能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最美好的爱,以及毫不掩饰的依恋与钦慕。
她热烈地回应他,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抱住他的肩背,仰起脖子等他吻上来。
但是,他被一碰,就龇牙咧嘴叫唤了一声“啊哟!”
“怎么了?”凤栖闭着的眼睛不由睁开了。
高云桐扯了一个丑笑,颊边的月牙酒窝扭曲着:“刚刚被打了一顿荆杖,疼……”
“啊?!”凤栖简直气坏了,“哪个打的?”
高云桐自己揉了揉肩背:“没事,不严重,我自己讨来的打,曹将军敲的边鼓,一唱一和做给那位太子看的。”
凤栖仍是生气:“凭什么?明明是他坑你,回坑他一下就完了,还值当使用苦肉计脱身么?”
“不苦。”他看出她生气了,捧着她的脸哄着,“伤得很轻了,比小时候我爹发急时揍我还要轻呢。你想,总要想个法子让太子出口气,也向大家表示一下‘有罪当罚’的意思。这样的惩罚简直是送的赦免了。挨两下打,堵住悠悠众口,太子以后再想拿靺鞨偷袭我来说事,直接一句‘已经惩处过了’,就可以叫他闭嘴了。”
凤栖气鼓鼓的,但气也不能治伤,只能随着马车一摇一摇回到了住处。
他们住的屋子不远,很快就到了。
确实在磁州城里的西营里坊,但是看起来门面狭窄,里面是很大的一套屋子院子,不仅住他们两口子绰绰有余,还有雇下的使女妈子都住得下去,而这进院落四周都是义军的住处,有携眷的有不携眷的,关着门安静无打扰,打开门大点声喊又可以一呼百应。简陋是简陋,却可以保护好凤栖和高云桐。
见凤栖带着高云桐回来,大家都默契地笑着道:“将军回来了?用了饭不曾?”
凤栖手挥五弦、目送飞鸿,和关心他们的义军的家眷们打了招呼,接着吩咐了使女们摆饭菜,又吩咐早点准备洗澡水。
她吃的不多,喂饱了自己就托腮看着男人吃。
高云桐也坦然,她看任她看,丝毫不降低呼噜呼噜往嘴里扒拉饭的频率。
等他毫不浪费地把桌上几个碟子都吃干净了,才笑道:“我看到洗澡水也抬进来了,你还继续盯着我看不?”
凤栖掩口笑道:“你有哪儿不能看么?”
“没有。”他依然坦然,侧过脸指了指耳后的青印,“这里也可以大大方方给人看。‘高贼囚’,一辈子坦荡,不怕人笑话。”
她的目光却没有看他那方代表耻辱的刺青,而是顺着他散开了一些的领口往下瞟了瞟,目光好像钩子,要把他的领口再钩开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