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看他胸口胳膊都是她的小爪子抓出来的粉色肿痕,掩口笑道:“你看你脸晒黑了些,身上还是白的,不仅白,还嫩嫩的,挠一挠就能肿起来,真好玩。”
“还‘好玩’!”他无奈地搓了搓胸口的指痕,“昨日你扑过来打人,都快把床给撞散了!他们却只说我‘勇猛’。”
凤栖更笑得前仰合后:“谁叫我属老虎呢,对付一只狗子还不容易?你不用谢谢我这么容易就给你挣了那么大名声!”
“我谢谢你!”他擦净汗水,把手巾往盆子里一丢,饿虎扑食般过来,把她扑倒在身下挠痒痒。
凤栖“咯咯”笑得透不过气,小腰肢一扭,又一扭,那竹床也跟着一声“吱嘎”,又一声“吱嘎”……
“得得!”凤栖缓过来后推推他,“你这破床,别又叫人家笑话你。”
“笑话我什么?”
“听着多么像……白日宣”她说了一半,到底不好意思,捂着脸在他怀里又扭了两扭。
他轻轻拧一拧她的脸颊,笑道:“你也还晓得不好意思?”
凤栖道:“你好意思!你这会儿出去和你弟兄们照个会面?”
高云桐想起刚刚操练前所听他们的瞎话,耳朵变得比身上的指痕还要粉红,道:“照什么会面?刚刚练得我累死了,我要歇歇。哎,那个说要听我话的娘子,去把早餐端屋里来。”
凤栖哪好意思这会儿出门!刚刚男人们之间的瞎话哪里能逃过她这双灵敏的耳朵!
“我不饿,要去你自己去。”
“不是说‘听话’么?”
“乱命不从!”
“何谓‘乱命’?”
凤栖笑道:“你现在的每一句都是乱命和昨晚上一样!”
在屋子里,他不怕人笑话。
她兵来,他将挡;她水来,他土掩。
他本来就压制着她,看着她娇媚地挑眉往上看。此刻便贴近了:“咦,昨晚哪句是乱命?请卿卿赐教。”
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然后顺便咬了他耳垂一口。
而高云桐自然又好气又好笑,转脸吻住了她,以唇舌攻袭,直至她呼吸不济,向他求饶。
幹不思旗下那支押运辎重的队伍终于到了黄河边。
虽然做苦力的是抓来的签军和民夫,但押送的靺鞨士兵沿着易州到太行一路急行军,也累得很,入晚餐毕,除了几个负责夜间巡逻的,其他全部倒头呼呼大睡,连寻找泄火的营伎的都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