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水仙十字结社,还有美露莘诞生的厄里那斯——”基尔什塔利亚拆开三明治保鲜膜的动作顿了顿, “我记得厄里那斯好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从它体内诞生的美露莘生活在它化为岩石的血管与体内的空腔之中……”
“从这一点看倒是和美露莘『Mélusine』的传说有相似之处了呢。”奥尔加玛丽感慨,“果然,就算是不同的世界, 使用同一个名字的存在总会有相似之处——比如说, 与美丽的外表截然不同的危险起源。”
“唔,其实应该还有一点属于妖精们的共性吧。”基尔什塔利亚咬着三明治,含含糊糊地回应奥尔加玛丽, “ 『只要你不会松开我的手』——他们就不会彻底变成凶恶的生物。无论外表是什么样的,只要有人愿意紧紧抓住他们成为他们的锚点……”
“倒不如说是『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和你在一起』——这种无条件的接纳才是妖精们想要的吧。”奥尔加玛丽总结, “毕竟是『纯真地享受着善,无瑕地享受着恶』的生物嘛——妖精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而已。”
“他们从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
“不,提瓦特的美露莘倒没有这种性质。”基尔什塔利亚摸了摸下巴,对奥尔加玛丽吐槽,“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最初对提瓦特的观测结果是整个世界树都被浸泡在相当危险的污染之中对吧?但根据我们现有的这些记录来看……这个世界好像也向外析出了不少恶意。”
“向外析出?”奥尔加玛丽挑了挑眉,“提瓦特里可还是存在着坏人的啊”
“没到Beast夏油杰想捏的那种世界的地步。”基尔什塔利亚对奥尔加玛丽给出标准,把吸管捅进牛奶盒里,“严格来说,是有一个标准线,超过了那个标准的恶意不允许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会被排到外界。”
“怎么说?”奥尔加玛丽瞥了眼屏幕中已经死去的炼金生物,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和基尔什塔利亚的对话上,“有什么依据吗?”
“依据就是美露莘。”基尔什塔利亚补充,“虽然在我们的记录里,美露莘甚至成为了枫丹的执法人员,但她们无法理解恶的概念。简单来说,就是她们知道某人因为犯罪需要被抓捕,但她们不能理解犯罪的行为是一种『恶』。”
“她们只有很模糊的——『这样做不对,是不好的』的印象。”
“简直就像是童话* 里的仙女一样,只会热切地对每一个人伸出援手。”
“……你说得有道理。”奥尔加玛丽陷入沉默,看着屏幕中心的两人一路向北,去往严寒的凛冬之国,“观测信号又断了,看来至冬国也是无法观测的区域。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先去医务室见一下阿斯克勒庇俄斯吧。”基尔什塔利亚把手边的垃圾塞进循环系统,走到电梯门前开始等待电梯,“去看一下现在的数据变化,然后要组织一个A组的茶话会;之后来管制室轮班的时候还要把之前的报告补完传进系统……啊对了,你要来吗?你要来的话我可以把时间调整到你交接之后。”
“立香的班次是下一批吧——你不抓紧一点都赶不上在我交接之前和他们一起开茶话会。”奥尔加玛丽翻了一下排班表,“这次我就不来了,以后时间对上了再叫我吧。对了,达·芬奇好像有给立香推荐食堂那边新人做的甜点——食堂那边今天的菜单上要是有的话记得给立香和玛修带点过去。”
“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基尔什塔利亚笑着切断通讯,走出电梯拐进只有阿斯克勒庇俄斯一个人在的医务室里,“和之前说好的一样,我来接受例行检查了,阿斯克勒庇俄斯医生。”
根据排班表格,兰瑟梅罗又一次回到所长席上的时候卡斯托耳的旅程已经到了结尾——电脑显示屏上双神的灵基波动已经到了极危的边缘。
而兰瑟梅罗只扫了眼看上去靠着深渊力量打退戴因斯雷布的卡斯托耳,转头吩咐二十四小时不得休息的某只魔神调整观测的时间轴坐标。
难得以原型的布偶状态窝在角落里休息的佛劳洛斯任劳任怨地重新变回人形,开始校准示巴的数据,将迦勒底观测提瓦特的时间轴后移到了波鲁克斯登上舞台的时候。
在示巴彻底将观测对象变成波鲁克斯之前,卡斯托耳对战败的戴因斯雷布做出的宣言通过音响清晰地传达到了管制室的每一个成员耳中——
“吾等乃是闪耀星辰,是圣艾尔摩之火——是指引旅者前行,突破一切困难与绝境的光。”狄俄斯库里飘在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落败的戴因斯雷布,“就算坠入深渊之底,她也一定能见到这耀眼的光芒。”
“虽然我们只不过是一同经历了许多事件的陌生人而已,但——好吧,出于狄俄斯库里『我们』的职责,卡斯托耳『我』为你『漂泊的旅者』降下加护。祝愿你能够不失去希望,克服困难——抵达旅程的终点,寻找到你所需要的答案。”
大屏幕上的内容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然后在波鲁克斯的身上定格。
波鲁克斯和戴上了能够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假面的戴因斯雷布面对面坐在一间看上去很热闹的酒馆里——看上去波鲁克斯的旅行已经开始了不短的时间,而她和戴因斯雷布之间的氛围也不像是刚刚才认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