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曲太后是长辈占着大义,她也不得不遵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则。
除非她有过人脑子和手段,才有真正的话语权。
但很显然,曲太后没这个本事。
所以。
看到谢文彦面带不善来到福康宫,已经见识过这个孙子狠辣手段的曲太后,直接就蔫儿了,像见了猫的老鼠。
见老太太这幅模样,谢文彦也懒得跟她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
“皇祖母,多余的话孙儿就不多说了,您掌管宫权这几年,出了多少纰漏,想必您心中也清楚。”
“之前是内务府贪污,现在是克扣君后外家的贺礼,桩桩件件都是皇室丑闻,您要不想去皇家寺庙替先帝和皇祖父祈福,就把宫权交出来,日后老老实实在福康宫安度晚年。”
“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孙儿定不会短了您的用度,会让你安稳荣华富贵终老,否则皇祖母可莫怪孙儿铁面无私,拿祖母您给天下百姓做表率了。”
克扣孙媳娘家送的贺礼,如此愚蠢荒唐的事情传出去,别说曲太后的名声,曲家所有女眷哥眷的名声都别想要了。
曲太后最是在乎家族和自己的风光体面,听到这种话又气又急。
“皇帝,哀家可是你的祖母,你就是这般威胁哀家的?哀家丢脸就是皇室丢脸,你怎能如此不顾大局体面?”
“宫权放在祖母手中,让祖母借此贪图孙媳娘家送的贺礼,这就是大局体面了?皇祖母,事情到底如何,您别逼孙儿把话说得太难听,您自己什么脑子,您自己不清楚?”
谢文彦忍不住露出看蠢货的嫌弃之色。
曲太后:……
虽然她是不怎么聪明,但这点眼神还能看出来的!
果然从外面找回来的孙子,就是养不熟。
曲太后气得满脸通红,“皇帝,不管哀家如何,哀家都是长辈,你竟如此对哀家不敬,从前都读得什么圣贤书?你对得起先皇临终前的悉心栽培,和殷殷叮嘱吗?你……”
不等她说完。
谢文彦就打断,厉声道。
“倘若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皇祖母觉得您这些纰漏,当真能轻轻松松混过去吗?您这般给孙儿添堵,又可曾想过将来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对父皇?”
“父皇在世时,最在乎什么,皇祖母难道不知吗?”
“祖母想拿着宫权不放,无非就是为了母族,但曲家从五品小官,走到如今庞大的承恩公府,这般权势难道还不够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皇祖母可知道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