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小子胆大,而是陛下心胸广阔,给臣的底气。”
“陛下曾说待臣为忘年之友,此后所言所行便丝毫不差,即便臣有大逆不道之言,也不甚放在心中,还钦点臣为状元,赐下府邸金银……”
“如今臣不过在礼部受了些许委屈,陛下便急急召臣关怀,这般倾心相待的挚友真心,微臣又岂能辜负?”
谢文彦声音略带感动至深的鼻腔,目光真诚又孺慕。
显然是不仅把皇帝当成了忘年至交,还当成了家中长辈看待。
乾元帝心中甚是温热,虽不能与亲儿子相认,但能与儿子这般亲近相处,也是很好的。
“既然是挚友,爱卿又何须说这些客气话?来,坐下与朕聊,你对礼部那些抢你功劳的人,想如何做?”
乾元帝欣慰笑叹,拍拍旁边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椅子,让人坐到他身边说话。
谢文彦见此楞了楞,有些许踌躇。
他一个臣子岂能坐到御桌旁?
但随即对上乾元帝和蔼的鼓励目光,终究还是少年人对情谊的真挚占了上风,带着感动和欣喜笑容,屁颠屁颠跑过去。
然后便在乾元帝的纵容下,放下君臣疏离,热络地开始畅所欲言。
“陛下,还是您了解我!”
“微臣出身贫寒,苦读多年,当真是为了理想抱负吗?那肯定不可能啊,太虚伪了,建功立业,改换门庭,荣华富贵才是微臣所求。”
“礼部那些个大人,竟敢欺我年少,抢我功劳,真是脸大如盆!也不瞧瞧臣可是陛下您钦点的三元及第,此次臣必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吃个大教训。”
谢文彦扬起下巴,意气风发。
乾元帝好笑敲了下他脑门,“你小子就不能收敛点这张嘴吗?须知言多必失,恃才傲物迟早是要吃教训的,你要让人家怎么吃个大教训?”
“臣就在陛下面前如此,在外臣可是最为谦逊不过的君子了……”
谢文彦憨厚一笑道,“至于怎么教训,现在可不能告诉陛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陛下等着看那些官员的笑话,数国库银子就好。”
“这又与国库银子何干?”
“关系大着呢,陛下为解决南方水患之事,特意赏赐筹银者立庙殊荣,这恩惠是陛下给的,当然得陛下拿最大好处。”
“那些官员凭什么从中获取巨利?陛下吃肉,给他们一点汤喝就行,臣绝不允许他们得寸进尺!”
谢文彦说道这里,眼中露出冷色。
显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觉得那些跟他陛下抢好处的臣子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