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诞虽不会打仗,但人很聪明。
他立刻让部曲将领不要管他,先自行带领大部分兵卒逃走,剩余人立刻投降。
只要父亲的部曲没有完全归服刘璋,刘璋可能就不敢立刻杀了自己,以免部曲逃走,投向荆州、汉中等其他势力。
“汉中……张盈不知道回来没有。”刘诞还惦记着自己在成都结识的第一位友人,“不过二载,物是人非。”
今日,他又抚琴自怜。
妻子抱着儿女在一旁垂泪。
此时,外面嘈杂的喊叫声与兵戈碰撞声一同传入高墙。
刘诞停下抚琴,苦笑道:“是刘璋仍旧不放过他唯一的兄长,还是叛臣不顾刘璋之命前来杀我?”
妻儿相拥哭泣的声音越发凄凉。
刘诞翻开琴,从琴底拿出几把短刃,递给妻儿。
他神色平静道:“你们到后院躲着。若他们能放过你们最好,若不能,至少我等能选择死得有尊严一些。”
妻子接过短刃,哭得说不出话来。
刘诞为妻子抚掉泪珠:“你大概是不用死的。若能活下去,就好好活下去,将来才有人为我收殓。”
妻子握着短刃哭着摇头。
刘诞让已经束发的长子将妻子带去后院躲藏。
他理了理衣襟,正了正发冠,独自站在庭院里,昂首看着晃动的院门。
一声巨响,院门被撞开。
刘诞挺直了背。
来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笑道:“仲宏,你在耍什么帅?我都看不见你的脸,只能看见你的鼻孔了!”
刘诞惊愕:“张盈!”
刘盈笑着朝刘诞走来:“我来救你了。”
他走到刘诞身边时,压低声音:“看在你我二人在成都时的友谊,和在长安城共苦过的份上。”
刘诞的嘴猛地张开,不敢置信地看着刘盈。
刘盈对刘诞笑了笑,扬了扬手臂上的麻布条:“我还以为刘焉告诉你此事了呢。你要一根吗?”
刘诞闭上嘴,深呼吸,伸手:“给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