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收了侍妾之后便和刘肥分开睡的韩信,又只能分一半榻给刘肥。
刘肥抱着枕头泪眼婆娑,心慌,害怕,睡不着。
“呜呜呜阿兄,我梦见盈儿向我求救。”
“……闭嘴!”
韩信也做了噩梦。兄弟二人浑身环绕着低气压,见谁都不顺眼。
韩信的门客很耿直。见刘肥真的是说了蠢话,忘记自家主父不是他的亲生兄长,不是讽刺主父想要谋反,便来向刘肥道歉。
刘肥是刘家难得的宽厚人,很好脾气地原谅了他。
刘肥语重心长道:“你们是阿兄的门客,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阿兄。你们得罪人,就是阿兄得罪人。或许你们还向往着战国四公子的时代,但战国四公子没有一人善终啊。”
韩信的门客若有所悟。
韩信也若有所悟。他私下问刘肥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养门客?”
刘肥摇头:“不是不该养,阿兄该养一些老成持重之人,与你我互补。我二人都太年轻,容易冲动,需要谨慎之人弥补。如果门客比主父还不谨慎,究竟是谁帮助谁?”
韩信皱眉:“或许你说得对。”
刘肥补充:“再者,以盈儿性格,你门客若是冒犯他,他能闹得阿兄你房上片瓦不留。你和侍妾睡觉,他都要破窗而入打扰你。盈儿对阿父就这样做过,你知道的。”
韩信:“……我知道。”
韩信曾被人瞧不起,虽然在沛丰那段时日,稍稍磨平了他心中的虚荣,一朝显赫,韩信还是没忍住大蓄门客。
那些门客大多没什么用,韩信就是喜欢门庭若市,众星捧月的虚荣感。
但笨笨的弟弟都嫌弃自家门客笨了,韩信有点挂不住脸,决定精简门客。
刘肥说话很委婉,若盈儿回来,可不懂得什么是委婉。
“我想盈儿了。”刘肥抱着剑仰望天空。
韩信沉默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盈儿聪慧,又有神仙相助,一定无事。”
刘肥惊讶道:“阿兄居然说好话安慰我了。”
韩信有点尴尬,拂袖而去。
刘肥笑着跟在韩信身后,给阿兄赔不是。
两人的情绪看似恢复正常,但无人敢在非公事的时候寻他二人说话。
韩信的门客私下叹息,别说自家主父,就是脾气最好的刘裨将的笑容都没了温度。周围人看着,闷得喘不过气。